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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高中起,我便時常流連于舊書攤,我高中的閑暇時光,大都是在租書店和校門口的小書攤度過的。攤主是個精瘦的平頭中年人,總是騎著一輛人力三輪車,馱著一車舊書,很吃力的樣子,像是匍匐的朝圣者。到了地方,找一塊陰涼地,攤開一塊布,將各類書籍依次擺放。書的品類有雜志期刊、史料典籍、名人傳記等,五花八門,簡直像個微型圖書館。
那時淘舊書,一是由于囊中羞澀,如到新華書店購書,是按原價售賣;而去舊書攤,卻能以較為便宜的價格獲取。那時候我最愛讀的就是《讀者》《青年文摘》等雜志,一攢下來生活費(fèi)便要去買書。到了書攤,或是半蹲著,或是席地而坐,在凌亂的書堆中翻找心儀的那本,也不管舊書上是否有污漬或霉味,通常兩元一本的雜志,我會跟攤主討價還價到五元三本,賣書人的目光從手中的《水滸傳》移到我身上,許是見我是個寒酸學(xué)生,便豪爽地大手一揮:“拿去吧!”我便樂滋滋地抱回教室和同學(xué)傳閱著。
在那時貧瘠的生活里,這些舊書是我增長見識、接近自己心中的知音和圣賢的唯一途經(jīng)。通過這些書,我所看到的天空越來越廣袤,心胸也變得越來越寬廣。淘舊書,二是享受“撿漏”的驚喜。我最愛在泛黃的紙頁間尋找書的原來主人的批注,頗有種尋寶的感覺。
我曾淘到一本《浮生六記》,書頁上寫著“阿麗瑪贈”。阿麗瑪,一看就是個少數(shù)民族女孩的名字。想必這本書中也承載著歷代主人的友情與回憶。但不知何故,這本書輾轉(zhuǎn)流落到我的手中。它跋山涉水而來,最后遇見了我,倒也是一種奇妙的緣分呢。由《浮生六記》便想到蘇州的滄浪亭,想到賢惠的蕓娘,盛夏的傍晚,閱讀這本舊書,就有了荷葉田田,就有了荷花茶,就有了絲絲縷縷的涼意自心底而來……
淘書的樂趣還在于享受那份靜謐。繞過喧鬧的街道,拐進(jìn)擺放著舊書攤的小巷子。泛黃的書頁,散發(fā)著舊書特有的墨香,這份樸素、恬淡,給人一種恍如隔世之感。一本本舊書排列著,頗像兒時的故鄉(xiāng),雖然破舊著,卻依然溫暖、可親著。
書對于人“饑讀之以當(dāng)肉,寒讀之以當(dāng)裘,孤寂而讀之以當(dāng)友朋,幽憤而讀之以當(dāng)金石琴瑟也。”一本本書,便可串起一寸寸生命的時光。如今,獲取知識的渠道增多了,舊書攤也越來越少了。但不管游經(jīng)何地,看到舊書攤,我總會駐足翻閱,企盼著與一本舊書的溫柔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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