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安晚報 安徽網 大皖客戶端 自媒體風云公號“桃紅梨白”創始人葛怡然上周五下午做客大皖新聞客戶端徽派直播,暢談從傳統媒體到自媒體的轉型,與閆紅、吳華麗三個女人一臺戲,其間八卦不斷。葛怡然直言,被動成長的路上在浮華的圈子里時常有種不真實感,所以她覺得娛樂也是可以接地氣有人情人性的。
流量小生“活在真空里”
日歷剛剛翻過2000年的時候,當年和明星打交道的都還叫文藝記者,而當年基本上還是明星“求著”媒體資源,無論是采訪的時間地點約定和采訪的狀態,說起來都還是“當年的味道”。之后文藝記者被稱作娛記,再然后突變成“狗仔”的時候,已經轉型自媒體的葛怡然則成了“八卦”里的一股清流。葛怡然直言:“我從來不覺得八卦低端。而要看你從什么角度去解讀。以前在傳統媒體也碰到過耍大牌的,明星說著言不由衷的話,為了完成工作,我不得不寫一些更偏向宣傳的文字。”
而和明星藝人的互動是否良性,在葛怡然看來,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平臺,“也不是必須去捧誰,這個也是平臺和興趣決定的。”反倒是做了自媒體以后,自主權更大一些。說到采訪過的年輕藝人,葛怡然直言相比楊洋,自己就更喜歡劉昊然,“楊洋演《紅樓夢》還不錯,但你不覺得他拍照的角度特別自戀嗎?演了個電影《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很爛的片子。看了以后覺得太差了,一個男演員,只要覺得自己長得好看,全方位展現帥就行了?于是我就寫了篇公號,結果粉絲洶涌而來——說我們家偶像挺努力的啊,你難道看不到嗎?”但葛怡然也表示,楊洋的團隊還算不錯,之后跟自己私下會有良性溝通,“回過頭來說,其實我們是在幫助你們偶像成長啊。很多年輕的流量小生,每天一睜眼就是‘哎呀,你今天好帥,你演得真好。’身邊全都是這些甜言蜜語,像活在一個真空的環境里一樣,最后對自己的認知肯定會有偏差的。也許他確實很努力,但一個人要聽到真正的聲音,成長才會更大一些。”
絕不做無準備的采訪
剛出道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時候,葛怡然有一個逢人必說可能也會寫進回憶錄的故事,就是采訪剛和陶虹拍了《夜深沉》的何冰,“正好在北京,一個朋友說有沒有興趣去采訪何冰。當時沒有手機百度不了,無知者無畏,那確實是職業生涯的重挫。何冰是很牛的一個人,我是完全沒有采訪提綱的小白,他正好也是在演藝生涯低谷期,我就提了一些特別膚淺的問題,不著邊際的問題,他明顯挺不高興的。但他很有教養,不愉快的氣場在我們之間流動,最后硬撐著合了影。但那次之后我告訴自己,沒有采訪提綱一定不能出去采訪。”
傳統媒體的訓練確實帶給尋求自媒體突圍的葛怡然很多優勢,但她真正開始發力還是2015年,包括“黎貝卡的異想世界”等等自媒體公號紛紛崛起時,葛怡然意識到,自己可能要勤快點了。
其間她和老公一起赴美學習了一年,“當時接觸到行業里的人比較多,然后在美國又有大把時間比較閑,作為媒體人感受到東西方文化的差異,對我沖擊力挺大的,就有了表達的欲望。雖然有時差,但每天這個行業的人不停沖擊你,你就有了表達的主動性。當時我的團隊國內還有一位同事,我們倆天天寫,每天兩三千字吧。”
從傳統媒體的相對抽離,讓葛怡然對自己和自媒體的處境有了更清晰的思考,“對你想要做什么直覺更強烈目標更清晰了,術語叫垂直,你是時尚領域啊親子領域啊知識付費領域啊,我們涉獵的范圍比較寬泛,是大文娛。在美國跟我老公留學期間,去了很多地方,對風土人情比較有感受,所以想要表達的東西挺多的。”
公信力才是“吸金石”
《紅海行動》大熱,而在片子播放前,海清的團隊曾經找到葛怡然,商量可不可以一起聊些這部電影的話題,“海清以前是六六的御用女演員嘛,當時電影還沒上,看片名以為是特別無趣的電影,本能覺得一個女演員不會有太大發揮的空間。結果到北京采訪的時候,她說在摩洛哥拍戲的時候吃了很多苦,當時很多女演員一聽要在非洲待六個月,紛紛放棄了,畢竟這六個月要失去很多商演。”而隨后《紅海行動》的超高口碑證明了海清那個記者角色的豐滿。
“在產業鏈中,你的表達對好的東西會有推波助瀾的作用,有不好的地方我也會通過自己的分析判斷說出來,在表達上,我相對來說還是自由的。而觀眾經過前兩年被坑的洗禮已經不太容易被騙了。”不過,現在每次看電影的時候,葛怡然都會不自覺地去想,這個電影從哪個角度寫比較好,所以也失去了很多純粹的樂趣。“口碑比較好的電影,60%都會找來合作。”
“之前某個流量女演員演了一個劇,雖然這位明星人長得很美,但是演技確實不太好,我們當時就寫了篇劇評,讀者就回復太有共鳴了。不好就是不好,不能硬說好,公信力還是蠻重要的。” 在盡可能保持獨立判斷的同時,葛怡然表示也要讓這個號更加有溫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明星們也不例外。一個熱點事件出來,我可能會從多個角度去看它,會偏向理性一點。”而此前“桃紅梨白”上的一篇文章則被當事人袁立掛在自己的微博上表達了不滿,“其實那篇文章是我們轉發的,大概觀點是說袁立做公益沒問題,但性格太直接了,欣賞的特別欣賞,不欣賞的容易得罪人,會比較矛盾。其實文章寫得很中立。但不知道為什么袁立就很生氣,袁立的粉絲也很生氣,好多粉絲就到后臺來說,不該這么寫。但是我覺得全文是很立體的,不是情緒化的表達。”
說到心頭好的明星,葛怡然說很喜歡李宇春和黃曉明,“李宇春心性比較單純,草根出來,這么多年還在準一線咖位。有時候你不能看一個人自己怎么說,而要看什么人愿意幫她,陳可辛說李宇春就像一個小孩,心性純良。黃曉明則很會照顧人,對認識不認識的人都特別好。有次我們在上海探班,和另一位同行深更半夜才結束采訪,他看到后就主動說你們坐我車回去吧,把我們安全送到了住處。特別暖。”
這個圈子真的很浮夸
葛怡然說,自己性格比較隨緣,以前過得挺單純的,后來也沒有意識到做公號是在創業,總覺得性格天生不太適合做這個,“我挺懶的,一開始不愛做這個。后來團隊的人越來越多,被動成長也是一種成長吧。我是小團隊制定規則的人,所以自己也要遵守。現在想想,其實每天早上起來安靜寫一篇稿子也挺幸福的。”
考慮運營,接觸未曾了解的領域,包括和90后同事相處,都是要操心的事。“大家選擇跟你在一起,我就要負責任吧。現在的責任感可能更多一些,這是以前沒有想過的事情。也不是說承諾,不管公司大小,都得替他們負責。”
接觸娛樂圈多年,葛怡然也感慨明星還被稱為演員的時代已經不見了,現在都成了偶像和流量明星,“長得好看就是老天給飯吃,哪怕沒有演技,其實我是非常批判這種現象的。這個圈子真的挺浮夸。想想一個研究生物學的為人類做出重大貢獻的教授,一輩子所得都不如明星一場走秀。天價片酬真的不合理,這個導向應該堅持。”
“我們這花了那么多錢,投資那么多,票價都回不來。投兩千萬拍個片子,就要找流量小生。美國好萊塢電影產業非常成熟,布拉德·皮特片酬也很高,但人家片子確實好看,角色確實牛啊。”
真實接地氣才能長久
葛怡然也感慨,自己在參加維密這些時尚娛樂圈的活動時,經常感覺自己會分裂成另外一個人, 浮華圈子的不真實感讓葛怡然時常提醒自己得自我調整。“特別不真實。真實的人真實的報道是我比較堅持的,特別狗血的隱私的東西是非主流。我的公號更想輸出女性成長的價值觀,希望在婚姻職場等方面能有一些正面的影響。”葛怡然稱當初寫的一篇關于重度燒傷后和老公離婚的Selina的文章就感動了很多人,“傷痛是無法彌補的,既然發生了,就必須面對人生的黑暗和低谷,不拋棄不放棄是一種假象,放手可能對大家都有種解脫感。最后回歸自我,過不去的坎,傷口,都要自己去舔。”
當天對話的嘉賓、著名作家閆紅偶爾也會寫一些關于明星和娛樂事件的文章。說到自己比較了解的自媒體號時,閆紅覺得作家黃佟佟的“八卦”文章里女性解放更加突出一點,而知名公號蘿貝貝的文章則比較毒舌,至于葛怡然的文字則比較溫暖和爽快,“葛怡然的文字確實和她本人比較像,是比較明快的人。我們倆是皖北老鄉。爽快的人往往都比較溫暖。”在閆紅看來,娛樂新聞在一定程度上滿足了大眾窺私的欲望,她覺得看一個明星要觀其人知其行,“當你看他(她)談戀愛的時候,交往的都是什么樣的人,就很能說明問題。”
新安晚報 安徽網 大皖客戶端記者 蔣楠楠 李燕然/文 陳群/圖
請輸入驗證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