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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工作地,有一種花開得熱熱鬧鬧,它就是宋代詩人楊萬里筆下"誰道花無紅百日,紫薇長放半年花"的紫薇。
紫薇是一種長情的花,又名"百日紅"。天氣越熱,它們開得越轟轟烈烈,幾場雨后,它們更是繁茂到了極致。
坐在三樓值班室的電腦桌前,我抬頭就能睹見它們密密簇簇開成一團。有的橫逸斜出,如同一個用薄絹挽成的繡球;有的紛披四散,如同發了福的高梁穗;有的緊密相依,如同一串串拉扯擁吻的蝴蝶,花有玫紅、淺紫、純白、淡藍四色,俏麗絕倫。
我日日與其對望,相看不厭。
沒有火車進站時,工長對我說:"我來留守,你去接接地氣。"我下得樓來,發現樹下已聚攏了好幾位同事,大家一邊賞花,一邊嘮嗑,十分愜意。
紫薇樹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樹干特別光滑。我生性比較頑皮,班組人都說我有多動癥,我特別喜歡用手去撓紫薇不穿外衣的光溜溜的樹干,誰知那紫薇竟也是一個多情的女子,經不起我的撩撥,"護癢"似地在那笑得枝搖花顫,頭擺腰扭,不一會,地下就積了一些落英。
負責保潔的老王頭嗔道:"死丫頭,你看看我剛剛掃的地……"說罷,愛潔凈的他,又拿起掃把,開始邊掃落花,邊唱歌謠:"紫薇埡上開紫花,紫薇樹下好人家,生個兒子會讀書,生個丫頭會唱歌。"歌聲清亮婉轉,站場內嘮嗑的職工,頓時靜了下來,甚至那個自認為是帕瓦羅蒂的金蟬,也不好意思再高歌了。而鐵路燈橋上的那群小小鳥,也聞樂而動,三五成群,飛到紫薇樹上來湊熱鬧……
一只個頭兒很小的灰毛紅嘴鳥,估計是今年才出生的雛鳥,不知深淺,驟然飛向紫薇的細枝。它哪里知道,紫薇枝條柔弱無骨,不能負重,這雛鳥瞬間就從細枝上跌落,引得我們笑得前仰后合。兩只貓咪逗玩的咪嗚聲,與鳥鳴,人語,火車的汽笛聲相互交織漫漶,形成一種平和、曼妙的鐵路之音,讓人心生喜意。
郭沫若先生說:石榴花是夏天的心臟,而我卻要說,紫薇花是夏天的勇者。
今年夏季,高溫如同欺凌、摧殘草木的刀斧,廬州大地隨處可見垂頭喪氣、蔫枯委頓的花兒,唯有紫薇鐵骨錚錚,前赴后繼,仿佛一個個勇士,在沒有云彩遮擋的天幕下,紫薇花骨膨脹,姿意釋放著這方土地的奔放和熱烈……
紫薇開在站場邊,是鐵路人的福氣,我越看越入迷。忽然,聽到一聲嘶吼——原來是火車又進站了,我們鐵路人在如同火焰山的站場上,又開始檢修火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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