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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單位最后一次集資蓋房,我和妻子符合條件,七挪八借,還得蕩蕩鹽罐浪浪油瓶,好不容易湊齊一萬八,交到單位。1998年二月初二搬進了新居,終于有了自己的窩。
接著還房債,多吃腌菜少吃肉,日子緊巴巴。一次合肥表姐來了,看我們日子艱難,于是說到她那兒搞點鞋子去賣賣。她在一個大商場上班,要倒閉了,讓職工自己去賣鞋。
臘月二十四,我帶著老婆孩子,先到合肥表姐處,搞了三箱,共三十雙運動鞋,再跟大客車到懷寧下。正下著小雪,北風呼呼,奇冷無比。
下車時,天已經黑下來,地面上積了不少雪。下車處距離家有一里山腳機耕路,妻子和孩子看著鞋,我做三次才將鞋箱子扛回家。
剛松一口氣,妻子驚呼:“我的戒指掉了!”妻子出門時戴了戒指。這是我和她結婚時,我給她買的最值錢的禮物,六百元。平時根本舍不得戴,只在回家過年時才虛榮一下。我慌了,我的父母也慌了。妻子萬分懊悔。歡快的氣氛頓時慌亂起來。父親找來手電,妻子拿著,我和她一道,沿著剛走過的路,彎著腰,手電光來回走“S”路,慢慢地細心地一處不落地尋著,到了下車處的路邊,沒有看見,于是我們再返回,又像剛才一樣尋,生怕漏掉一處,尋到家堂屋,還是沒有找到,大失所望。妻子說,可能掉在車子上,也有可能在合肥上車時掉了。她像皮球泄了氣,蔫蔫地坐在條凳子上。晚上,妻子一夜無眠。
第二天雪停了,我扛著鞋在本村賣,又到油坊村賣,很快就賣空,都是看面子的,一雙賣六十元,賺二十元,三十雙共賺六百元,正好把戒指錢賺回來了。妻子心情稍好點。
第三天早,我帶著妻子準備去百貨大樓買戒指,掉的那枚當年也是在百貨大樓買的。我們在回來下車處等車,等了不少時間,車子都沒有來。無意中,妻子一瞥,發現路邊一塊小石塊旁有一枚戒指,黃黃亮亮的,她立即走過去撿起來,一看,是自己掉的。她把戒指握在手心里,臉上露出了花一樣的笑。她說,回家吧,不買了,這是老天憐惜我們。我說,不,還是進城,買點我們需要的,犒勞犒勞我們受傷的心靈。
從城里回來,妻子提著幾個包,里面有衣服、皮鞋和化妝品等,微笑著,心情無比的好,就像當初結婚時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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