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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提時最早知道茨河鋪,緣于姥姥家離那兒很近,可真正記住它,還是因為其雅稱“露水集”。
不知道露水集起源于什么時候,可我一直覺得這個稱呼太有詩意。農耕時代的先民,趁著月光或打著燈籠,把剛采摘的農產品肩扛手提到集市上交換、出售,還未等露水消失,就急忙帶著家人盤算已久的生活必需品,扛著農具匆匆返家,為的是還要“晨興理荒穢”,這不就是鄉村版的“一日之計在于晨”的畫面嗎?
作為歷史古鎮,茨河鋪位于阜陽市的黑茨河與沙潁河的交匯處,這里河網密布、地勢平緩。很長一段時間內,它一直水運繁榮,是沙潁河中游的重要物資集散地。
今年春節以后,我曾兩次去茨河鋪。為趕上露水集,天還未亮,我就從市區駕車出發,可第一次趕到時,街面上已沒有幾家攤位,問起還在賣早餐的店主,才知去晚了,已罷集;第二次去得更早,總算看到了街道上在售賣農產品、購買生活用品的幾多鄉親,可并沒有記憶中的熙熙攘攘。
遛完整條街,也就是二十分鐘的時間,就順便去嘗了久負盛名的茨河鋪麻糊,不想賣麻糊的竟是遠嫁到此地的老家本村二姐。多年不見,她已認不出我,我也是從其他食客的稱呼中才認出她來,便努力從她如今的面相尋找她年輕時的樣子。為此,我也算是嘗到了童年時喝到的麻糊味道。
渡口邊上還是那熟悉的蘆葦,可擺渡人操作的已是可以承載轎車的“自航船”。得益于“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理念,生態環境的修復,岸邊清凌凌的河水中,可見晨曦下的細沙泛著銀光。記得童年時,曾和表弟看到過水中的銀魚,不知已禁漁多年的沙潁河現在還有這樣的魚種嗎?
大概一公里外上游的橋梁建設引起我的興趣,問起當地人才知那就是阜陽大外環北段的跨沙潁河工程。兒時,姥姥曾帶著我從這里乘輪船到阜陽市區。也就是那次進城,讓我看到了城市和鄉村的區別。想不到四十多年后,姥姥家門前已修起了阜陽外環公路。倘若她還健在,該會說起當初我第一次乘輪船的興奮,聊起村里人已變成市民的喜悅。
妻子的催促,把我從遐想中喚醒。
譬如朝露,記憶中的茨河鋪已經在歲月中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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