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屯溪的早晨是寧靜安逸的,江水清清穿城而過,兩岸景色淡墨相宜,白墻黛瓦的徽派建筑,或成片或單獨靜靜佇立。是新安江成就了屯溪,還是屯溪繪就了新安江?或者說,有了新安江,屯溪這座城市就顯得曼妙靈動起來了。
當晨光漸漸亮起來的時候,我一頭扎進屯溪的早晨。太陽還懶懶地躲在某一座山的背后,努力著一點點向上攀升。這時新安江晨霧在江面彌散開來,屯溪新的一天就開始了。勤勞樸實的屯溪人,或行色匆匆趕赴上班的途中,或在鄉間菜地采摘帶有露珠的瓜果,或在公園打著太極遛著鳥兒,或在某個巷弄的小店感受人間煙火,品味可口的早點,閑聊著當下……
時間定格在七點,我正好在去三江口的路上,聽到屯溪地標性建筑百大頂層鐘樓的渾厚鐘聲,我停止了騎行,閉上眼睛,聆聽鐘聲。“當”的一聲響起后,緊接著奏起悅耳的《排鐘》樂曲,隨后敲響七聲渾厚的咚咚的鐘聲,我聽得如癡如醉。它可是伴隨著屯溪人的成長,伴隨著屯溪人的記憶。
我來到三江口,站在黎陽碼頭,向東眺望,江水清清,水波不興。忽而一只魚兒在江面打個水漂,發出“噼叭”的聲音,接著又有一條小魚在江面冒了個泡,泛出點點水花。這時,二十多只水鳥,呈三角狀排兵布陣似地向我游來,歡快地在水面盡情玩耍,一會兒一只水鳥一頭扎進水里,一會兒三三兩兩的水鳥在水面嬉戲,你追我趕,身后留下幾條長長的波紋。三江口南對岸,是網紅打卡地,夜泊屯溪的雕塑在晨霧中挺立,優美的弧線,動人的徽州大儒的塑像,搭著祥云,承載著屯溪人的夢。在三江口向西眺望,被煙霧包裹著的文峰橋,像海市蜃樓。當煙霧彌散開去,一輪朝陽冉冉升起,照在江面上,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順江而下,我來到江心洲公園,芙蓉花開得正旺,十幾棵老樟樹郁郁蔥蔥。江心洲廣場,一派生氣勃勃的景象。門球場上,十幾位老人在聚精會神地打門球,青少年幾乎都在晨跑,還有一些人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健步快走,散發出運動的健康和活力。江心洲對岸濕地公園的一簇簇楓楊、河柳,被秋風熏染得金黃,倒映在碧波的江水中。
這時,我騎車來到新安江延伸帶新安公園,晨起的麻雀嘰嘰喳喳叫個不停,深秋的枯荷像瞌睡眼似的,顯得沒精打采,相反蘆葦長得亭亭玉立,在微風的吹拂下搖曳,發出生命的力量。江上有十幾個水上運動愛好者,撐著槳板,穿著紅色的救生衣,用力劃著槳板逆流而上,映襯在新安江的碧波里。這時一輪陽光在對岸刻有巨型摩崖石刻“新安大好山水”的山頭高高照射著,照在波光粼粼的新安江面,照在古色古香的江邊古村落,照在宏偉壯觀的徽州照壁,也照在徽州燦爛深邃的歷史河流中。
屯溪的早晨,不僅有美好的自然景觀,也有美食愛好者的好去處。曾記得,臨近荷花池小區的那條小吃一條街,早晨七點過后,人頭攢動,餃子、撻粿、包子、豆漿、油條等都很有特色,引得周邊及遠處的居民、游客慕名而來。隨著城市建設的發展,小吃一條街不復存在了,伴隨我多年的這些小吃店也消失在風雨中。或許哪一天,在不經意間,我又在屯溪的某個巷弄或街道見到這些熟悉的小吃店,品嘗熟悉的味道,和老板來一個久別的重逢,聊一聊近況。也有二三家還留在附近,搬遷到對面的居民小區的,有一位姓方的師傅,夫妻倆經營了二十六七年,油條和竹筍肉絲面是店里的主打產品。他家油條用的是當地農家的菜籽油,傳統的制作手藝,炸出來金黃發亮,可口香脆,入嘴咬著有咕嚓咕嚓的響聲;竹筍肉絲面也是費力活,上午忙完后,他們夫妻倆就將在冷水中浸泡了三四個小時的小竹筍用手對半撕開,這樣炒出來才更鮮美入味。一碗冒著熱氣的面條,上面鋪著一層竹筍肉絲,再撒點小蔥,吃了真是打巴掌都不舍得放。
屯溪老街的小吃也別有一番風味,徽州撻粿、徽州毛豆腐、徽州燒餅、徽州餛飩不一勝數,每種小吃各有其味,想著這些小吃,不禁口中生津。這時從老街巷弄里飄來烤燒餅的酥香,沁人心脾。在我的生活中,那只外焦里嫩、油酥誘人的大爐燒餅,我啃了幾十年,它已是我身高和體重的一部分,成為我永久的記憶。我的脾性中,或許也有它潛移默化的影響。一個天光熹微的早晨,我在老街某個燒餅店,等待一只即將出爐的燒餅,它是屯溪小城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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