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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校慶的慶典活動只有短短的一天,籌備的時間卻長達好幾年。
早在2000年的省示范高中評估驗收前,我和鐘社生校長到桐城中學取經。聽桐中汪年生校長說,其時桐中正在籌備2002年百年慶典活動。一句話驚醒夢中人。從時間上看,桐中比我們學校建校早一年,有些事還是未雨綢繆的好,特別是一些大事。
于是,百年校慶這件事就開始種在大家的心里了。
那天,我們在桐中不但看了校史展室,還在這所美麗的校園里長時間地流連。
桐中是一所美麗的學校,也是一所有底蘊的學校。這一點,安徽的很多中學是望塵莫及的。且不說教師中的吳汝綸、馬其昶、光昇,那些從桐中走出的學子中,就有房秩五、章伯鈞、朱光潛、方東美等一大批注定要走進史冊的名字。在參觀展室時,我很驚訝地看到了吳孟復先生的照片和介紹,先生可是當代著名的古籍學家、古典文學研究家。孟復先生也是我朋友瑤華君的大伯,正宗的廬江人,怎么也是從桐中走出去的?可見當年“桐城派”的影響力和輻射力。
桐中校園里有很多古跡,像后樂亭、半山閣、啖椒堂、左忠毅公祠等名勝都保存完好。但我們最感興趣的是“惜抱軒”銀杏樹和那棵紫藤。
這株銀杏,種在姚鼐書屋“惜抱軒”旁,相傳系姚鼐辭官回鄉后親手栽植。因距今已二百多年,種樹人和當年的惜抱軒早已化為塵埃。但這株銀杏,在后人的唏噓和感嘆中,如項脊軒院中那株著名的枇杷樹,早已經亭亭如蓋矣。
還有紫藤。紫藤雖只有一棵,但其身如曲折盤旋的巨蟒,虬枝繁茂,濃蔭蔽日。一棵紫藤牽出一處景點,名字就叫紫藤長廊。
這棵紫藤與這所著名的學校同齡。當年吳汝綸先生創辦桐城中學時,曾親手種了兩棵樹,一株翠柏,一株紫藤。站在紫藤長廊里,欣賞著那一串串淡紫色的花束,汪年生校長告訴我們一段奇事——相傳當年吳先生手植這兩株樹,是想以這兩株樹暗示做人之道,告誠并教育學生:做人要像翠柏,挺拔向上,四季常青;勿學紫藤,不能自立,匍匐在地,若要向上,只能攀附他物。令人遺憾和沒有想到的是,后來這紫藤竟攀援上翠柏,并死死纏繞,最終將其纏死才算了事。此事就發生在上世紀的特殊年代,奇哉,怪哉。
從桐中回來后,學校為美化環境,決定也建一個紫藤長廊。于是,總務處買了十幾根紫藤,因長廊很長,紫藤不夠,又找來十根凌霄補上。剛種上時,紫藤才酒杯粗。但大家都相信,它們一定會長大,而且時間不會太長,十年樹木嘛。
那一年,學校的高考成績很輝煌,不但有七個學生上了北大、清華,還有一個學子蟾宮折桂,成為當年安徽省高考文科狀元。
也是奇事。那一年,學校里的幾株銀杏樹上結滿了銀杏,真可謂是果實累累。我請幾個搞攝影的朋友拍了幾張銀杏樹掛滿果實的照片。其中有一張后來用在《廬中百年》畫冊里。當年這畫冊是在河南鄭州印的,社生校長讓我給畫冊補上文字,還特別囑我給這幅《銀杏》配首詩。這多少有點趕鴨子上架的意思,因為,我早過了寫詩的年齡。但校長的話不能不聽,于是,寫了這幾句“分行”的東西:
每一片葉子
都閃爍著十月
黃金的質地與光芒
每一粒果實
都在秋風中訴說
春天的祈盼與暢想
每一圈年輪
都深深地刻下百年老校
一個世紀的滄桑與輝煌
我知道這不能算詩,至多只能算是把一組排比句分了行。后來,這首《題銀杏》真的印在了畫冊里。我這人面皮有些薄。此后,每每翻到這一頁,我仍是面紅心跳。
過了幾年,這幾株近百年的銀杏樹倒沒什么大的變化,但紫藤和凌霄真的是粗壯了許多。又過了幾年,學校整體搬遷至城東新區。搬遷前,學校決定將老校區里最大的一株銀杏移栽至新校區。此株銀杏樹大根深,移樹那天,還動用了挖機和吊車等大型機械。俗話說,人挪活,樹挪死。所以,好長時間,我一直擔心這株銀杏,每次下課,總要在樹下遛達一圈。還好,挪過來五六年了,這株銀杏一直活得很好。
學校搬走了。我人雖在新校區上班,但家還留在老校區這邊。每到節假日,特別是紫藤花開的日子,我喜歡坐在長廊的綠蔭里。有時帶上孫子,有時帶一本書,有時什么也不帶,就這樣坐在那里,仿佛坐進一段往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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