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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季宇已有40多年了。
那時,他寫了一篇小說《送行》,寫他在山東省長島上的部隊生活,寫文書小何同連指導員老何的故事。
季宇出生在江城蕪湖,但一歲時便隨抗日老戰士的父母來到合肥,住在省郵電局宿舍。季宇小時候很“廢”的?!皬U”是合肥土話,即頑皮、討厭之意。中小學期間,常常惹是生非。那時候,他與現在顛倒過來,愛武不愛文,愛動不愛靜,踢足球,打籃球,舉杠鈴,摔石鎖,拜師學武,玩槍弄棒,樣樣都來。
愛上文學,是下鄉插隊時。在一個梅雨天,不出工了,一位“插兄”借給他一本外國小說,沒頭沒尾,也沒封皮。但他愛上了這本小說,是法國作家司湯達的《紅與黑》,他連看了兩遍。
在農村呆一年多,季宇就去部隊當兵。一日,連里讓他整理一個標兵的演講用稿。初稿寫成后,讓他送到團報道組去修改。團報道組的生活讓他這個大兵很是羨慕,不用站崗,不用訓練,吃飯還能吃小食堂。工作嘛,也就是這里跑跑,那里轉轉?;氐竭B隊后,季宇就琢磨起寫報道的事來。他仔細地分析一下報上的文章,根據連隊的訓練,他很快寫了一篇報道,一下就在濟南軍區的《前衛報》發表了?!肚靶l報》是大軍區的報紙,影響很大。季宇這下出名了!馬上被抽調到團里,接著又調到師報道組。那期間,季宇又寫了好幾篇報道,其中有一篇長通訊《水的故事》,還上了《解放軍報》的頭版,這在師里是放了一顆史無前例的“大衛星”啊,嘉獎!
1978年,他從部隊轉業回來,在安徽大學讀書。那時他看了大量文學作品,有了一股創作沖動。在季宇的人生經歷中,父親對他影響很大。這種影響是潛移默化的。父親的鼓勵,給了他很大的信心。在季宇文學起步的過程中,給他幫助的人很多,但最早則是王春江、林效成和溫文松。經同學介紹,季宇首先認識了合肥市的作家王春江。王春江對他很熱情,一直鼓勵季宇,要他寫東西。這樣,季宇便鼓起勇氣寫了他在部隊的生活《送行》,忐忑地給了王春江。不想當天晚上,王春江便到他家來了,說此稿完全可以發表,并建議他把稿子送給合肥市《文藝作品》雜志的編輯林效成。
不久,這篇小說便發在《文藝作品》1978年11期上。看到刊物的當晚,幾個同學吵著要季宇請客,于是,季宇就很慷慨地帶他們到龍河路上的一家小飯店,猛吃猛喝了一通。后來,在我同事的女兒項小姐的引領下,季宇到我家里去了一次。高挑的個頭,很謙和的一個小青年。按現在的話說,很酷的小帥哥。據說那是他的處女作?,F今,評論家們甚至包括季宇自己,都把《送行》這篇小說誤說是1979年在《希望》發表的,這是不準確的。《希望》是1980年才由《文藝作品》改刊的。我有全套《文藝作品》的合訂本可以佐證。
1981年,季宇的另一篇小說《同胞兄弟》在《安徽文學》月號發表,這是季宇起步階段的一個突破。年底還被《安徽文學》評為一等獎,獎金120元,近三個月的工資。季宇這時,在省內的文學界也算是掛上號了,很快就加入了省作協,并出席了1982年5月在馬鞍山召開的全省第二次青年創作會議。作品也接二連三地在《清明》《上海文學》《青春》《萌芽》《收獲》《十月》等全國的刊物上發表了。
我在1981年調省作協當秘書,季宇在1984年調《安徽文學》做編輯,都在一個鍋里攪勺子,自然便處得更熟了。
季宇在刊物兢兢業業做編輯,業余則勤勤懇懇忙寫作。
一分耕耘,一分收獲。轉眼間,季宇到安徽文聯已十年。十年河東,十年河西。1994年,安徽省作協等幾家單位聯合召開了季宇小說研討會,主要談他這一時期的中篇小說《當鋪》等。這年第4期的《清明》刊登了部分同志的筆談發言。老作家陳登科說,當鋪老板是一個寫得很成功的人物,他的慳吝簡直被作者活生生地寫到骨頭縫里去了。他又說,季宇的創作在安徽青年作家中是比較突出的。他寫得扎實,題材面也很廣,但他并不“炒”自己,季宇所“吃虧”之處在于不會自我宣揚。
魯彥周先生說,文如其人。季宇為人忠厚沉穩。他的早期作品,都寫得比較“穩”。這種穩,不是政治上的“穩”,而是作品所體現出來的一種藝術風格,平和,溫厚,他把思考深深地巧妙隱藏到日常生活的細節之中,讓讀者于潛移默化之中,接受和理解作者對社會的深刻觀察。
后來,以《當鋪》改編的電影獲得第二屆北京大學生電影節優秀故事片獎。
季宇的“進步”,是在人到中年。他先是做了《清明》的主編并選為省作協主席。剛剛復刊的《安徽文學》沒有主編,黨組便讓他一肩挑,也好通盤考慮兩個刊物的稿件:《安徽文學》重點發短篇,《清明》則以中篇為主。
轉眼間到了安徽文聯換屆。文聯換屆可是件大事。我經歷了60個年頭的文聯換屆。43年前的5月,恢復文聯的選舉,很是折騰,弄了半個月;33年前的10月,省作協換屆,更加熱鬧。
然而,到了文聯近些年的換屆,則是比較風平浪靜,這也是季宇的時來運轉。兩個文聯重要刊物的主編,加之已有省作協主席的頭銜,按合肥話說,是“順湯順水”地做了安徽文聯的主席。
這期間,季宇還出版多部長篇小說和長篇傳記,百萬字的《新安家族》,40萬字《燃燒的鐵血旗》以及《段祺瑞傳》《淮軍四十年》《權力的十字架》,以及《王朝愛情》《獵頭》《愛的復奏》等等,并先后獲得中宣部“五個一”工程獎、星光獎、飛天獎、金鷹獎等。2018年,是季宇創作的井噴期,他一連在《中國作家》《人民文學》《作家》《長江文藝》《當代》等刊物上發表了《救贖》《最后的電波》《假牙》《金斗街八號》《歸宗》等5部小說。這些小說一發表,就被《小說月報》《新華文摘》等刊物轉載,產生了很好的社會反響。這一年,季宇《最后的電波》還斬獲了《人民文學》獎。這些作品的發表和獲獎,說明在攀登文學高峰的路上,季宇仍在奮力前行。
今年,中國共產黨將迎來100周年華誕,季宇有兩部作品向黨的生日獻禮,一是中國國家話劇院在此節點推出“紅色演出季”,將季宇的中篇小說《最后的電波》改編成話劇隆重推出;二是他的長篇小說《群山呼嘯》日前由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這部作品是安徽省委宣傳部和安徽省文聯獻禮建黨百年的重點圖書。
作為一部歷時三年創作而成的力作,《群山呼嘯》再現了宏大家族敘事,又通過家族和個人的浮沉際遇折射出國家民族的興衰命運。這部作品不僅是家族史、個人傳奇,也是一部以小見大、豐富而深廣的革命史、民族史。
這3年中,我與周志友都和季宇到過一些地方。他寫作,我們摜蛋。季宇近年,摜蛋有癮。但他寫作時,則是巋然不動,“三缺一”也不行。
使命比興趣更重要,才有了現在的《群山呼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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