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中央網信辦、農業農村部等部門聯合印發通知,公布第二批國家數字鄉村試點地區名單。
安徽省委辦公廳、省政府辦公廳也于日前印發《加快推進數字經濟高質量發展行動方案(2024—2026年)》,提出大力發展數字農業,加快“數字皖農”建設。
黃山市黟縣在“黟川兩岸”創意街區打造的數字游民社區,最近迎來了首批32名“數字游民”的入駐。
“數字游民”給“數字鄉村”帶來了什么?他們是否能成為“數字皖農”建設的新力量?
一
在詩與遠方、柴米與油鹽中,他們選擇了前者。
告別大城市的繁忙、地鐵的擁擠、格子間的束縛……來到青山綠水的鄉間或青磚黛瓦的古城,擇一家咖啡館的某個角落,通過一臺電腦遠程辦公。
在安徽黟縣、云南大理、浙江安吉、海南陵水等地,有一群特殊的青年群體:他們不以在某個地方定居、購置房產為目的,而是選擇在自然風光秀麗、人文氣息濃厚的地方“流動”,同時實現工作與休閑的動態平衡……這一特殊群體便是“數字游民”。
成為數字游民不僅是一場工作革命,更是一種追求身心自由、平衡與成長的生活態度,因此正逐漸成為當代年輕人向往和追捧的理想生活方式。報告顯示,2022年全球數字游民的數量已達3500萬人,到2035年這一群體的人數將超過10億人。
“數字游民”這一概念,最早是由日本日立公司前首席執行官牧本次雄和英國記者大衛·曼納斯在1997年提出。其含義是指利用現代信息技術進行遠程工作,追求自由、靈活和自主生活方式的個體。
從職業來看,數字游民主要依托互聯網平臺,從事創意內容的生產或提供各種專業服務,如自媒體創作者、短視頻博主、程序員、遠程翻譯、插畫師等。“他們絕大多數都是高技能、高學歷、高收入,有知識、有視野、有經驗。”黟縣“黑多島”數字游民社區負責人吳永澤說。
二
在繁華與喧囂的一線城市、靜謐與清幽的三線城市中,他們選擇了后者。
盤點數字游民的聚集地,不難發現,這些地方除了自然風光秀麗、人文氣息濃厚外,還有生活成本較低這一特性。
數字游民“流動”的背后,還遵循著“地理套利(Geospatial Arbitrage)”的邏輯。這一經濟學名詞的含義是指利用發達地區的高收入,在物價相對較低的地區生活,實現貨幣價值的最大化。
通俗地說,就是把大城市的工作帶到小城市里干,把在大城市賺到的錢帶到小城市里花。
在黟縣首批32名數字游民中,超半數來自上海,其他則來自北京、廣州、杭州等一線城市。他們集中入住在黟縣的一家高檔民宿,雙人間每月1400元,單人間每月1900元,且包含水費、電費和網費等。與一線城市的“閣樓”“地下室”相比,黟縣的民宿顯然更“香”、更有“性價比”。
黃山市黟縣西遞景美如畫 許家棟/攝
除了享有“地理套利”外,數字游民還可以從旅居地的社會活動、傳統節日以及日常生活中,體驗不同的風土人情,并拓寬視野、豐富人生經歷。
數字游民之所以“火”,還有另一個原因:在“流動”中,遇見心靈契合的伙伴并產生靈感的碰撞。在黟縣“黑多島”數字游民社區,有人從小伙伴那里學會了如何用AI制作海報,有人在于同伴交流中收獲了創作靈感與素材……
三
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審議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決定》指出,培育鄉村新產業新業態。
“數字游民”顯然是城鄉融合的新現象之一。許多數字游民選擇進入鄉村,除了較低的生活成本、鄉村宜居的生態環境,豐富的人文情懷以及大量的發展機會等均是吸引他們的重要因素,而他們也會給鄉村新產業新業態帶來活潑生機。
數字游民會自然地融入鄉村,自發地建設鄉村。在浙江省安吉縣溪龍鄉,DNA數字游民公社(Digital Nomad ANJI)的游民們主動參與“溪龍鄉白茶開采節”,為當地茶企提供各類白茶品牌及產業升級的方案和實現途徑。DNA數字游民公社所聚引的人才團隊,正在成為溪龍鄉建設“一村一品”以及實現全民共富的強大引擎。
雖然“流動”是數字游民的一大特性,但在“流動”中,也會有許多數字游民選擇停下腳步,在鄉村建立工作室等,逐漸從“數字游民”轉變為“數字鄉民”,從鄉村的“暫住者”轉變為鄉村的“建設者”。
復旦大學新聞學院教授姚建華認為,數字游民與鄉村全面振興之間存在著天然的契合性,而且兩者是可以實現“雙向奔赴”的。
一方面,鄉村能為數字游民提供舒適的居住環境、高效的工作條件和多姿多彩的社交活動,為他們探索人生提供更多可能性,讓他們擁有“此心安處是吾鄉”的真切感受。
另一方面,數字游民可以與當地社區建立更深層次的聯系,運用自己的技能激活鄉村的經濟、社會和文化發展,成為推動鄉村振興的新力量,進而實現更大的個人價值和社會價值。
在數字中國建設戰略實施以及數字經濟總體規模占GDP比重不斷攀升的大背景下,伴隨著網絡科技的進步、生活觀念的變化,可以預見,未來數字游民的數量將產生裂變,并將在鄉村振興中發揮越來越重要的作用。
據安徽時評 撰稿:袁中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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