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周末,我們一家人最愜意的事情就是能吃到老大爺的麥仁酒,那純糧食發酵的味道,吃一回就想吃下一回。
老大爺一周只來一次,總是六點左右經過我家門口?!胞溔示啤溔示啤彼麥嫔6茡P的叫賣聲由遠而近傳來。有時,即便在夢中,只要他的叫賣聲一響起,我一激靈就會坐起來。
我們已經很熟了。我端著白瓷碗在家門口等著,大老遠就打招呼:“老大爺,早??!來一塊錢的?!?/p>
老大爺停止叫賣,剎住小小的人力三輪車。他的腿從車座子上慢慢放下來,有些蹣跚,腰佝僂著。
老大爺掀開麥仁酒盆的白紗布,拿起木勺,一勺,一勺……動作非常緩慢,手還有些顫抖,一直到我的瓷碗滿滿的。我說多了,他總是還要添加一勺,笑著說:“自己的麥,老伴釀制的,掙點零花錢就知足了?!?/p>
我問他:“為何不用秤呢?”
老大爺笑笑說:“看不懂秤;再說,我給人家多一些,也就沒有人要用秤了,我習慣了,大家也習慣了。人老了,沒有那么多算計。”
老大爺的麥仁酒酸中帶甜,回味綿長。我們幸福地品味著,享受著。
一連三周,我們都沒有吃上老大爺的麥仁酒。正在大家陷入擔心牽掛之際,一個明媚的早上,老大爺的叫賣聲又明朗地響起。原來,前幾周老大爺生病了,現在又恢復了健康。
真好!我們又可以吃到老大爺的麥仁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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