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本報記者署名文字、圖片,版權均屬新安晚報所有。任何媒體、網站或個人,未經授權不得轉載、鏈接、轉貼或以其他方式復制發表;已授權的媒體、網站,在使用時必須注明 “來源:大皖新聞”,違者將依法追究法律責任。
整理書籍,發現一個角落有不少摞在一起的練習簿,翻開來一看,是我參加工作后那幾年手寫的教案,也就是俗語講的備課筆記。瞧著那已經有些褪色的一行行字,當年的一幕幕場景似乎回到了我眼前。
那個時候的我,對備課不大了解,上課之前,大都是照抄我從書店里買來的一本本語文教案。由于是現成的,根本不用我動腦子去思索,所以手寫起來就特別認真,每一個字都是一筆一劃,工工整整,領導見了我這樣的教案,夸我態度端正,覺悟很高。我聽了,也是躊躇滿志,沾沾自喜。
從高一一直教到高三,這叫作跟班走。我憑借一輪教學經歷和經驗,完全可以獨立設計一個又一個教案了。由原來工整的楷書,到后來隨心所欲的行書,或者草書。好在那是寫給自己用的,只要自己認識就行。我也由開始的初生牛犢,逐漸成為老江湖。有心情時,認認真真書寫。沒心情時,天馬行空、龍飛鳳舞一陣。也就是說根據備課的書寫情況,能在一定程度上看出我在教育教學上經歷的風風雨雨。
一九九八年,我辭去原單位工作,南下,做了一名私立學校的老師。那個時候,我還沒有手機,家里也沒有固定電話,我跟在家里的妻子保持聯系就是靠彼此之間手寫書信。妻子僅有初中文化程度,我擔心隨手寫出來的字,她不認識,就跟當年我備課一樣一筆一劃、工工整整給妻子寫信。
在南方半個月后的一天,我收到妻子給我的回信。我拿到信的那一刻,熱淚盈眶。當然,我拆開信,也是一邊讀一邊流淚。后來我得知,妻子接到我給她的信那一刻,也是淚流滿面。據說古人把親人手寫的書信叫做“手澤”,也就是看到親人寫的信就像見到他們一樣。我們夫妻都流淚了,不是我的信寫得有多動人,也不是妻子的回信有多感人,而是像古人說的那樣“見字如見面”,此情此景也正如杜甫說的那樣“家書抵萬金”。
那個時候,我給編輯部投稿,也是手寫在方格稿紙上的。有時,在書寫的過程中,涂改的現象比較嚴重,我就撕掉那一頁,重新書寫,直到自個兒滿意為止。
后來,有了電腦,也有了智能手機,我開始在電腦上或者手機上制作課件,手寫教案逐漸遠離我的教學。當我們夫妻視頻時,過去那種“見字如見面”的激動流淚也成了歷史。給編輯部投稿呢?只要輕輕點一下鼠標,碼的字瞬間就到了編輯的郵箱里,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電腦和智能手機走進尋常人家,手寫的日子還能回來嗎?端詳過去那一本本教案,我就想起我們夫妻二人閱讀書信而流淚的事,懷念那段手寫的日子也就油然而生。
請輸入驗證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