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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豪雨襲來,我在雨中往家跑,大口呼著粗氣。人醒了。不知是“陽過”的后遺癥,還是人到中年,今年睡眠質量不太高,經常做夢,繼而半夜醒來。
我知道離天亮還早,馬路對面的燒烤店還有人聲。也不想爬起拿手機看幾點了,這樣會增添幾分焦慮。著名失眠者海明威說,“我同情所有不想上床睡覺的人,同情所有夜里要有亮光的人”。我現在的情形恰恰相反,在夢中醒來,房間漆黑,窗外點點微光。我努力控制使自己安靜下來,不想人和事,不開燈。心不動,腦不思,不久又會進入黑甜鄉。
中年人心思多,白日紛雜,人情世故、職務晉升、小孩上學,哪一件想起來不是千頭萬緒、綿綿不絕,大半夜這心思一動,一切就都亂了。原本該休息的腦子就草原跑馬,易放難收。年輕時,與朋友吃飯,常常微醉時,喜歡打電話。酒桌上細微的話題牽涉到某人,趕緊掏出手機,在通訊錄查找一番,打過去東拉西扯幾句。第二天,翻看通話記錄,卻想不起為何要打電話給他,究竟聊了些什么。那時,心思汪洋恣肆,覺雖也少,但睡眠質量好,挨上枕頭,就到天明。現在收斂許多,就怕心思一動,一夜難眠。
有時想想還是古人通達。書圣王羲之的兒子王子猷半夜醒來,見大雪紛飛,起來酌酒詠詩,一番折騰,也沒了睡意。乘船去訪朋友,幸好沒進門,說是乘興而行,興盡而返,何必見戴,以這樣的方式結尾挺好的。要是進了門,就有些尷尬。正如酒后打電話一樣,但打電話多少有些打擾,王子猷最多勞煩了仆人,朋友都不知道的。
王子猷不是上班族,興盡而返后,可以睡個回籠覺。深夜睡不著,只是苦了上班族,一夜鬧騰,到了天明想補個覺,卻要去擠地鐵、公交上班。只得在車上瞇一會了。每次早高峰時,見在座位上打瞌睡的人,總有些同情。估計又是經歷了一個不眠之夜。
其實,每個深夜醒來的人,都應善待。心事重重無人可說,就連枕邊人也不愿去打擾,只能黑眼對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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