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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酒的最初認識,始于村里一位老先生。上世紀七十年代初的農村,秋收秋種大忙季節,父親收工后,急匆匆地扛著鋤頭,向著遠在二里外的自留地趕去。路過周先生家門口時,老遠就聽見他在叫父親:來吧,我們喝一杯。
周先生是上海人,上世紀六十年代初到我們隊安家落戶。周先生不會農活,好在他識文斷字,哪家要是有寫信、寫春聯之類的活兒,他都樂意幫忙,與鄉親們的關系很融洽。父親是會計,也算是半個文化人,與周先生有許多共同語言。父親見他招呼自己,不情愿地放下鋤頭,坐下來陪他喝酒。樹蔭下的小餐桌上,下酒菜只有被切開的三片咸鴨蛋(估計已經吃了一片)。父親喝了一杯酒,順勢挑起一片吃了。回敬一杯酒后,父親又伸出筷子。這時周先生急了,趕忙攔下父親:你不能這樣吃呀,我還要繼續喝酒的。父親尷尬地放下筷子,見好就收,趕緊扛起鋤頭就走了。在我的印象中,酒是濃郁的鄉情,喝酒是文化人逸雅情趣的展示!
走上社會后,我也不得不經常喝酒。至于說不得不喝,是因為我不喜歡喝酒,更沒有酒癮。但為了工作需要,我還是被動地經常參與喝酒應酬。剛參加工作時,年輕氣盛,血氣方剛。一次下鄉,與朋友斗酒,我足足喝了一斤白酒。朋友送我到旅館樓下時,我堅持說沒醉,然后稀里糊涂地摸到樓上,敲開了一個房間的門,迷迷糊糊中倒頭就睡。哪知道那是一個女孩子的房間,一臉驚慌的她,被我的魯莽行為嚇蒙了,趕緊報警。回單位后,領導狠狠地批評了我。此事讓我知道了醉酒誤事,體會到白酒“看起來像水,喝到肚里就是鬼”。從此,我能躲就躲,能不喝酒就盡量不喝酒,發誓喝酒永遠不要過量,“寧可傷感情,絕不傷身體”。
由于我喝酒時時謹慎,處處防范,自然也就不會再醉酒。時間一長,單位的同事都說我酒量大、喝不醉,酒席上經常盯著我不放,都想一比高下。甚至有人還放出豪言,要找機會量一量我的“酒量”。特別是外單位來客人時,領導總是把我推到敬酒的第一線,讓我積極主動地敬酒,陪客人喝好。好在我不忘曾經的教訓,牢記“永不喝醉”的宗旨,通過各種技術手段,千方百計地讓自己少喝酒、讓客人多喝酒。那次單位年終聚會,領導巡視一桌子同事,可能是沒有找到能喝酒的對象,于是他端起酒杯主動陪我。我知道領導酒量大,喝酒爽快,趕忙站起來。只見他將足足剩有二兩白酒的玻璃杯端起來,一口而干。我既不能不喝,又不想喝這么多、拿自己的胃開玩笑,只好老老實實地杵在那里。乘領導轉移視線去夾菜之機,我急中生智,將旁邊一位女同事裝滿白開水的杯子互換到自己面前,然后裝模作樣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后還不忘將空杯子舉給領導看。哪知道那位女同事在給別人敬酒時發現了“貓膩”,我趕緊踩了她的腳,制止了她的大呼小叫。事后,我以水代酒的“糗事”,還是被傳到了領導耳里。好在領導是大度之人,對此“不敬之舉”并不在意。
“酒飲其微醺,花賞其半開”這句話出自洪應明的《菜根譚》。意思是說,賞花要賞在花蕾半開的時候最美麗,喝酒要喝到酒酣微醉的時候最愜意。自古以來,悲歡離合總少不了酒。一個人如果喝成酩酊大醉,不但丑態百出,傷害身體,而且容易酒后失言,影響工作,甚至做出出格的事情,“今朝之醉必有明日之苦”。
現實生活中,因為醉酒口不擇言自毀形象的有之,大打出手傷及無辜的有之,醉駕肇事鋃鐺入獄的有之。這些行為不僅給自己帶來了無盡的悔恨,也給他人造成了不必要的傷害。所以,任何情況下喝酒都應量力而行,適可而止。這就像我們為人處世一樣,任何時候都要把握一個度,切不可隨心所欲、忘乎所以。
人生猶如一杯酒,“謙受益,滿招損”。世事面前,聰明的人懂得量力而行,不苛求不貪婪,在紛繁復雜中把握正確的人生航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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