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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回故鄉全椒,我總喜歡獨自去襄河岸邊走走看看,這幾乎已經成了我一個不自覺的習慣。美不美,家鄉的水,襄河讓我百看不厭。
襄河是滁河在全椒縣境內最大支流,發源于滁州市西皇甫山南麓,以晉朝姚襄之名命名。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古老的襄河哺育了一代代全椒兒女,走出了憨山、吳敬梓、薛時雨等諸多名賢。
春天,無論是細雨霏霏的天氣,還是春光明媚的日子,漫步于寬敞堤岸之上,穿行于婆娑垂柳之邊,欣賞襄河兩岸的景物,哼唱“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香兩岸……”人的心情如同悠悠的水面,隨風生出淡淡的漣漪。
夏日,烈日炎炎,蟬鳴聲聲,乘涼于河堤濃蔭之下,透過含煙綠柳,抬望河岸高高的寂靜的賀櫓樓,遙想隋朝大將賀若弼當初在此治櫓伐陳,旌旗獵獵,號角聲聲,“百艦下金陵,想當年洛陽才俊,治櫓于茲,指顧三吳收袖里”是多么的豪邁!
秋季,天高云淡,散步于落日夕煙之中,河岸落葉飄零,水邊蘆葦搖曳,曹孟德言述的“百草豐茂”、“秋風蕭瑟”的景象想必和眼前也差不多吧?!疤J花白,蘆花美,花絮滿天飛”,這千絲萬縷的花絮應該是故鄉和游子之間的相互致意吧。
寒冬,萬物蕭條,置身太平橋頭,靜觀逶迤曲折的襄河一如蟄伏的潛龍,目送緩緩的河水蜿蜒而去,去到那遙遠的滾滾長江。大地無言,風語有聲,流不完的河水,流不盡的歲月。橋上風雨連廊窗格上的大紅燈籠喜氣洋洋,準備迎接又一個全新的春天。
游走襄河兩岸,大多數時候,我還是滿意于那種走走停停、邊走邊看,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平和、散淡、空寂的氛圍。
不經意地遠觀近看那不多的靜守河邊的垂釣者,或者岸邊石板上以棒槌搗衣的浣衣女,回望不遠的熱鬧城區,有回到幾十年前的錯覺。一切在這里都慢了下來:慵懶的陽光,散漫的微風,靜寂的流水,閑蕩的鳥雀,無言的草叢……日子是平淡的,生活是閑適的。
襄河兩岸白天是安靜的,晚上則是另一番景象。夜幕降臨,華燈初上,襄河岸堤霓虹閃爍,樂聲陣陣,長幅的歌舞升平的畫卷次第展開,其中跳舞的、散步的、閑坐的……各種人群應有盡有,好一番太平盛世的熱鬧景象。
小有小的婉約,小有小的精致,小有小的可愛。慢節奏,享生活,小城人的日常生活一點也不輸那些流光溢彩的大都市?!靶〕枪适露啵錆M喜和樂,若是你到小城來,收獲特別多。”
飛橋跨兩岸,樹色時風里。不寬的襄河之上,有各式各樣的石橋。穿橋而過,都可以信步走訪襄河北岸的吳敬梓故居和吳敬梓紀念館。
參訪吳敬梓故居,觀看其中的一草一木,不禁唏噓。散盡祖業、遠走他鄉的敏軒先生,恐怕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百年之后,他的故居不但會和之前一樣氣勢恢弘又不失典雅莊重,他的聲名還會享譽中外,現今的這些都是他曾經念茲在茲、夢寐以求、甘之如飴的嗎?
當下的人們只知道重義輕利、淡泊功名的吳敬梓先生,細究全椒縣志,吳敬梓叔曾祖,人稱“孝悌君子”的吳國鼎在縣史之中留墨更多,更令人稱道。他捐資助學、建橋,善舉多多,自言:“世多君子扶皇極,天放閑人養太和”,其曠達襟懷由此可見!
現今吳敬梓故居陳列的許多當時物件,都是從襄河岸邊袁家灣仙鶴街吳國鼎薖園中搬移而來的。吳國鼎薖園歷經風雨保存至今,而吳敬梓故居重建當初只有遺跡留存,兩相比較,這其中的興廢與榮枯,不禁引人深思。
吳敬梓紀念館開館之初,我就曾懷著仰慕之心到訪過。隨著時間的轉移,吳敬梓紀念館的規模越擴越大,不變的是,魯迅先生對敏軒先生的評價文字始終置于館中迎客大廳。
休憩于紀念館門前的石橋之上,夾岸綠蔭蔥蘢,枝頭喜鵲喳喳,橋下流水潺潺,一派旖旎的田園風光。此情此景,“將相神仙,也要凡人做”,是有道理的呀。悠悠襄河水,不盡向東流,流水里有朝代更替的傳說、有家族的興衰故事、有普羅大眾太平盛世的夙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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