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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本詩集里,不管是詩人站在影子的一邊,還是手捧銀狐月;不管是對世間萬物愛亦如水,還是與生存節(jié)氣息息相關(guān)。我們看到的或必將看到的,都是人的思想、秘密和尊嚴(yán)。”評論家盧輝所說的這本詩集就是查鏡洲的新著《聽與應(yīng)》。
在查鏡洲的筆下,影子是太陽與人類親生的孩子,可以讓手指長出鴿子、兔子和長嘴,也可以長出自個兒怪異而失溫的身子,可以反復(fù)驚擾而不懼,不動聲色,不具聲色,以一萬種生機(jī)流轉(zhuǎn)的不同沉默,建立屬于人的思想、秘密和尊嚴(yán)。也許是作者喜歡影子善于周旋的B面,從不為外物所傷;也許是在人間已退無可退,而在影子里總是海闊天空;也許是在光的羊水中,可以恢復(fù)自由和野性,詩人毅然選擇站在影子一邊。影子難以捕捉和研究,詩人偏要蹊徑剖析,開一扇重生之門,放飛精神的光羽,并企圖在光的羊水中,恢復(fù)自由與野性。這固然給讀者帶來耳目一新的閱讀體驗,但同時也增加了閱讀理解的難度。正如蘇若兮感慨的那樣:面對詩人隱秘而宣、宣而不明的世界,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安靜下來,觸摸每一首詩歌的溫度。由于詩歌揭示著人與世界、人與自然的神秘,新鮮又思想深邃的聯(lián)系,從而使這種觸摸充滿誘惑又頗具難度。
“停下暗中的卑微模仿/與重新定義的游子一回回推杯換盞/找到了撂倒自己的日子和快意”,詩人查鏡洲在影子里活成了另一位“詩仙”。面對愛戀的銀狐月,詩人要獻(xiàn)出詩歌的閃電、孤獨(dú)和高于一切的愛與完璧。他不懼無限星系,不懼銀狐月的翻轉(zhuǎn),只想住進(jìn)它的身體,“把幽遠(yuǎn)的花園/變成持存凈土的理由/等待長出桂花的枝條/穿過心與你的隔離”。海德格爾以“語言是存在的家”為核心,使得西方哲學(xué)的“語言轉(zhuǎn)向”達(dá)到新的深度并更加徹底。他主張應(yīng)當(dāng)回到前蘇格拉底時代,尤其是對于赫拉克利特的思想,他用其生存論分析重新解釋“邏各斯”,闡述了本真的語言的可能性——聽和沉默。海德格爾認(rèn)為,詩就是這樣一種最本真的語言,思也是另一種本真的語言。
查鏡洲應(yīng)該是海德格爾詩歌思想的認(rèn)同者,在這本詩集的前面赫然印著他的名言:“聽從語言的召喚”,“響應(yīng)存在者之存在”。正是這種詩與思的默契配合與深度翩躚,讓大家熟知的少年游戲打水漂,具有了迥異的哲思性詩意表達(dá)——“河的存在是為了等待一片瓦的飛翔/最疼痛地開啟飼養(yǎng)浪花中短暫的活物/一個打入自然的楔子/似閃電伸出手來頃刻洗換整個河流”。同樣,在詩人獨(dú)特而深邃的思維里,他認(rèn)為《所有的雨都在締結(jié)一種大愛》:“集體地聚義般到來,我知道這不是/上天一種古老而平常的贈予/不容置疑地正直地站立在人世間/它們要做自身真正的主人/如同前仆后繼沖鋒的隊列,要在/大地上完成托付靈肉的擁抱/最終歸宿于/和合一切的整體/去締結(jié)神圣的無差等的愛”。
查鏡洲有理性的思辨,也有感性的汪洋。在《又一只出土的陶罐》中,詩人直抒胸臆地贊美道:“她是土一般古老而靈性的頭顱/凝望著懷揣明月的另一條小路和內(nèi)心/她豐盈而舒展,有如那個喜迎/朝露輕踏露草的汲水女子/舞出清純的倩影和云霞的緋紅/靜守清白明潔的家和淺淺的愛的憂傷。”在《讀你的信——給妻》中,詩人筆觸細(xì)膩入微且感人至深:“最愛/讀信的空白處和無字的背面/讀你計白當(dāng)黑的穎慧和靜默的氣息”。在《忘卻》里,詩人則明白曉暢地表達(dá)了自己淡泊名利與積極入世的人生態(tài)度:“我知道我的一生只是一面池塘/所有波紋的呈現(xiàn)/都是為了最終完全地忘卻/為忘卻得更多更徹底現(xiàn)在/我必須加粗每一道波紋和記憶。”
“稻垛金黃,白棉摘絮,葵盤已砍/麥油新種,我要分擔(dān)收割與耕耘的陣痛/向泥土奉上做人的誠實(shí)與信仰/我要為豐稔與收獲去建立寬大的糧倉和施舍/接納大地獻(xiàn)出的舉過頭頂?shù)墓麑?shí)與富饒/一粒粒細(xì)數(shù)并贊美它們的種性和光芒”。(見第四輯“節(jié)氣”之《寒露》)這是查鏡洲的詩歌理想,也是《聽與應(yīng)》詩意交響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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