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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七、八兩月的持續高溫天氣,創歷史同期之最。然而,面對似火驕陽,無懼“烤”驗者依然大有人在。這期間,我就往合肥周谷堆舊書市場跑了三趟。周谷堆在合肥東,我住在合肥西,相距約20公里。
談及酷熱,我就想起過去在皖南農村搞“雙搶”的事。所謂“雙搶”就是搶收早稻、搶插晚稻,一般在7月20日至8月初,一年中最熱的時候。但再熱,農活是必須要干的。農諺道:春爭日,夏爭時。農時不等人啊。有這樣的農村經歷“打底”,城里這點“熱度”實在算不了什么。
合肥周谷堆舊書市場,全稱叫“周谷堆書畫古玩雜項交易市場”,是安徽最大的舊書集散地。這個舊書市場的前身是合肥花沖公園舊書地攤。幾年前,花沖公園經過整修改造,恢復為純粹的市民休閑公園,不再經營舊書,舊書就跑到周谷堆這邊來了。
而起步于上世紀90年代的周谷堆,曾是合肥最大的農副產品批發市場。2015年夏,周谷堆農副產品批發市場搬遷至瑤海區大興鎮。搬遷后,暫無別的安排。2016年春,市場經營方就利用部分空閑場地,辦起了舊貨交易市場,舊書買賣是其中的一部分。
這個舊書市場并不是每天都開張,只在每個周日的上午開門迎客。冬季一般6點開市,而夏季4點左右就有人來了。到中午12點左右,商家會陸續收攤,用編織袋將東西打包帶走,靜候下一次早市的聚集。這里的舊書刊、老報紙種類繁多,看似隨意又規整地擺在地攤上。攤主們支起小凳子,悠然地坐在屬于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里,等人來詢價。他們大多比較和善,想買書的人可以隨意翻看。但你要是翻得太亂而又一本不買,脾氣再好的攤主也會面露慍色。
舊書市場里盡管人來人往的,但總體較為安靜。書攤前除了兩三個人駐足與攤主交談的聲音外,就是書頁翻動發出的聲音。同樣,真正的愛書人,在地攤淘書時,也多有好性情和好耐心,逐一翻撿不動聲色,討價還價心平氣和。在這么好的氛圍里,愿意細尋慢找的人,定會遇見自己喜歡的一兩件東西。上世紀九十年代,新華社新聞信息中心辦了很多供讀者參考的信息類刊物,大部分為公開發行,但發行量不大。我在周谷堆,居然陸陸續續地遇到了好幾種,還都是創刊號,《新華金融信息》《廠長經理決策參考》《教育參考》。遂欣然攜歸,待閑時翻閱,以開眼界。
俗話說,干一行愛一行。因長期從事三農新聞工作,在舊書市場淘書時,我對三農類書刊也會多加留意。在周谷堆,我有幸買到了安徽省農業科學院與安徽農學院聯合主辦的《安徽農業科學》1961年創刊號,這是當時安徽在國內公開發行的唯一的綜合性農業科技刊物。隨后,又在此欣遇安徽省農業科學院主辦的《科學種田》1972年試刊第1期、第2期。因《科學種田》只出版了兩期,且屬內部試刊,發行量少,市場難覓。自1972年第3期起,該刊更名為《農林科學實驗》,1973年才開始公開發行。
對于很多愛書人來說,舊書市場是個可以沙里淘金的地方。而能否從泛黃的紙堆、陳舊的書冊中淘來“金子”,則取決于各人的眼光了,眼光的背后應是知識的“儲量”。論堆賣,是舊書市場一個有趣的現象,就是不論好的差的、有用的沒用的,賣者“歸堆”出售,圖的是效率,要價一般偏低。買的人若能從中發現物有所值的東西,哪怕一件,就可一堆抱走;反之,莫因便宜而沖動。有一次在周谷堆,一位喜愛報刊收藏的朋友想一把轉讓一堆老報紙。翻看這堆老報紙時我發現,其中兩張刊有安徽鳳陽農村“大包干”的早期報道,一張是1979年2月20日的《安徽日報》,另一張是1980年6月29日的《人民日報》,這一堆我就毫不猶豫地買了下來。
在舊書店覓書,有時會遇到懂書又善談的老板,若聊得投機,一來二往,或可結為好友。而一旦成了好友,不僅在他那買書時可享較大幅度的優惠,而且委托他找某本久覓不得的書,他還真用心幫找。
在周谷堆經營舊書的小劉,三十多歲,個頭不高,壯實干練,為人厚道。在他那兒,我淘得了姜德明的《余時書話》、徐雁的《秋禾書話》、胡從經的《柘園草》等老版書。上世紀五十年代出版的《安徽電影》,是安徽有名的老期刊,僅出三期。該刊1958年試刊號和1959年第1期,多年前我就買了,但1959年第2期一直未能找到。有一次,我請小劉幫助留意,沒想到過了個把月,他來電說找到了,真是喜從天降!這樣一來,《安徽電影》老期刊我就湊齊了。對小劉,我自然心存感激。
在如今這個快節奏的社會,舊書市場和書店作為“慢生活”的代表,變得越來越珍貴。去舊書市場和書店逛逛,淘來心儀的書刊,交到靠譜的朋友,不也是人生幸福之一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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