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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8號是周五,晚上可以放松一下了,不用睡那么早。彼時,我正在系統閱讀本省作家的作品,一本接一本,捧起來就舍不得撒手。不管是熟悉還是不熟悉的作者,閱讀過程中,感覺彼此正在對話,靈魂更接近了。
不知不覺過了12點,趕緊關燈睡覺,我習慣性地順手摸到了放在床頭柜上的珍珠明目滴眼液,滴入眼中,緩解一下疲勞的眼睛。沒想到,“滋啦”一下,被點的右眼里如燃起了一把火,整個眼球感覺都被燒著了。眼藥水怎么會變成“火藥桶”?壞了,可能是摸錯藥了,把滴耳液滴入眼睛里了吧?打開燈一看,果真如此。這瓶滴耳液叫水楊酸酒精滴耳液,可以緩解耳朵癢的癥狀,是日常護理耳朵的普通藥物,好久都沒用了,不知怎么被我摸出來,還點到眼睛里了。真是老糊涂了!知道大事不好,我趕緊起床打開水龍頭沖洗,似乎緩解了一點。回到床上,我考慮是否叫醒剛睡覺的女兒女婿去醫院,想想還是沒叫。眼睛繼續火燒火燎,忍不住又起床沖洗,對著鏡子我隱約看到右眼已經紅腫,視力完全模糊了。
迷迷糊糊到了早晨5點多鐘,感覺還是疼痛,實在是不能再忍了,我怕我的眼球快要被燒化了,再也不能寫我最喜歡寫的文章了,很有可能成為一個“獨眼龍”,那可怎么辦啊?悲傷、絕望、恐懼襲上心頭,我想我的爸爸媽媽了,又想我的哥哥姐姐了。人在危難時,想的都是自己至親的親人。不能再等了,趕緊喊醒女兒和女婿。女兒立刻穿好衣服帶我去醫院,女婿為我們叫好了的士。去醫院掛急診,順利看上。
年輕的男醫生熱情仔細,微笑著安慰我:“沒大事,錯把各種藥水點到眼睛里的很多,滴耳液、腳氣水什么的都有。”也有和我一樣粗心大意的人啊!我有點小安慰。他開了三種眼藥,說每天點四次,三天后就會好些的,再來復查。到家后,我勉強睜開另一只正常的眼睛看了看他寫的病歷:角膜化學性燒傷。不過,知道自己眼睛不會瞎了,心情馬上好多了。
接下來的這些天就是躺平、點眼藥、閉目養神(兩只眼睛都很難睜開了),女兒也請假在家照顧我。開始的幾天,那個疼痛真是要人命,從來不吃止痛片的我,只好吃起了止痛片。好在,每天都在慢慢好轉。2月22號那天,我甚至能勉強看一眼微信了,然后我才知道,一個千載難逢的特別“二”的日子來到了。別人都在熱烈歡呼,高喊值得紀念;我則暗暗叫苦,差點就把自己弄瞎了,這是有多么“二”啊!
小外孫源寶看我這個樣子,那些天特別乖,爸爸媽媽做飯吃得也香,做作業也很主動,早晨很聽話,一喊就爬起來,不拖延。有一天,他主動跑到我的床前要背誦課文給我聽,口齒伶俐,一氣呵成。我夸贊:“寶寶真棒!”源寶說:“我就是想讓外婆的病早點好!”我趕緊說:“外婆很快就會好的。”源寶點點頭,又去做作業了。小小年紀,善良懂事,表現極好。
女兒和女婿也表現極好。那些天,早晨時間一到,一個起床燒飯,一個照顧孩子穿衣洗漱;一個帶孩子上學,一個留下來照顧我。兩人配合得有條不紊,不慌不亂。我的眼睛好轉后,直到現在,他們依然是早起做該做的事情。他們知道,也該擔負起應有的責任了。
意外的傷害,我受了苦痛,但是,孩子們在成長。我看到了他們的責任心和擔當,暗自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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