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節剛過寒露,早晚的風吹到身上已有一絲寒意。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大多穿上了外套,只有耍酷的小年輕還是短袖打扮。此時,合肥的桂花正是第二輪花期怒放的時節,滿城清香,沁人心脾。
黃昏時分,我喜歡在租居的庭院桂花樹下獨坐,一盞清茶,一卷詩書,聽歸鳥回巢的歡快叫聲,看夕陽染紅云彩的絢麗。如果說一盞清茶是人間煙火,那么一卷唐詩宋詞便是詩情畫意的情懷,有煙雨歲月的斑斕,也有生活甘苦的起伏。如興致濃時,隨手采一點桂花放在茶盞里,浸泡片刻,一盞桂花茶就成了。呷一口,絲絲香氣撲鼻,唇齒間芳香四溢。
詩佛王維有一首詩:“人閑桂花落,夜靜春山空。月出驚山鳥,時鳴春澗中。”我一直懷疑該詩所寫的桂花不是合肥秋天的桂花,如是秋天開的金桂或銀桂,或是丹桂,都不應該有后面春山、春澗一說,但月出驚山鳥,好像又是說的秋天寧靜的夜色。一年四季,唯有秋月素光皎潔。也只有秋月無痕,才能更顯出夜的寂靜,鳥鳴山幽的意境。
在大別山,有一首家喻戶曉婦孺皆知的歌曲,曾將安徽的桂花傳唱到祖國的大江南北,這首歌就是《八月桂花遍地開》。該歌采用民間小調八段錦曲調,不但曲調優美,歌詞生動,且很接地氣,讓人百聽不厭。我想,接地氣的文藝作品,都是有鮮活生命力的。假設再配上一段歡快的民間舞蹈,簡直就是一種心神愉悅的享受。該歌曲自誕生至今,已影響幾代人仍傳唱不絕,最終成為經典民歌。
無論王維說的是哪一種桂花,其實都不影響他的詩的意境,我也不想枉費心思去查證核實;倒是《八月桂花遍地開》,在閑暇之余時不時還會哼唱幾句。眼下,一盞桂花茶在側,一卷詩書在手,桂花樹下,哼唱著《八月桂花遍地開》,看蔚藍的天空中,好像云彩在跳舞……
此時,想必故鄉的桂花也應是怒放的季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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