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李陽的短片《李獻計歷險記》以“差時癥”橫空出世,那會李獻計一直在玩一款一直沒有通關的游戲。雖然最后這部拉長的同名大電影,確實失去了短片里凝練奇崛的靈魂,但是那部大電影的導演欄里,分明寫著另一個名字:郭帆。
所以,這種反類型的科幻,被人拿來和《宇宙探索編輯部》對比。對比的基礎之一,是《宇宙探索編輯部》里,郭帆友情客串了一把,仿佛被鍍金了。因為號稱最成功的“中國科幻”的招牌郭帆的名字,《從21世紀安全撤離》正在被摁在地上摩擦。原因有兩個,《從21世紀安全撤離》顯然被認為有點花里胡哨,讓疑心重的人覺得自己被忽悠了;它也沒有一句“雪花點是宇宙誕生時的余暉”這樣的詩性臺詞,沒有一個頭頂鋼精鍋的顧城一樣的窮鄉僻壤的詩人。
【蒲公英是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也許《從21世紀安全撤離》更適合制作成一部短片。一部98分鐘的電影,在當下多少有點標新立異。說起來是意猶未盡,品起來是模棱兩可。但這里面有傳承,有導演品味的一以貫之,那個一直琢磨通關游戲的李獻計,在穿越中變成了師承“街頭霸王”的非典型絕世高手。
如果要說《從21世紀安全撤離》有什么致命的問題,可能就是它本質上毫無意義,只是嚴重懷舊導演一手攢出來的三個少年的意淫;但如果要說《從21世紀安全撤離》有什么令人快慰的優點,恰恰也是這少年吹散蒲公英翻白眼后恣肆的時空旅行。
恣肆。到底是優點還是缺點。
浮夸。到底是優點還是缺點。
吹散一朵蒲公英的時間,就是成長和丟失,就是更好或者更壞,就是過去和未來,連任意門的設置都省略了。這種狷狂是膚淺的也是鮮有的,這種炫技是拙劣的也是快意的,它讓我想到的是那些年輕人腦洞里的純真,是屬于非主流年輕人的古靈精怪。《從21世紀安全撤離》確實走了一條不容易的路,尤其在一個規矩和方正的年代。
蒲公英的花語是:不變的愛。
這不變,對于李陽導演來說,就是對于他腦袋里的怪東西的表達;對于一個應該更有活力的市場來說,就是一些風格迥異的電影的存在。可是《李獻計歷險記》票房只有不到800萬人民幣。我覺得,《從21世紀安全撤離》做了更少的妥協,我甚至認為,好看的張若昀和好看的鐘楚曦甚至都不是男一號和女一號。
【腦洞是重要的】
如果你讓我說,它像哪一部電影,恕我膚淺,我覺得它更像那兩部動畫電影《蜘蛛俠》,平行宇宙和縱橫宇宙。是那種想到哪兒是哪兒的渲染,濃墨重彩的那種情緒堆疊。同時它很放肆,放肆得像《周處除三害》一樣。有時候我是不太明白,難道《從21世紀安全撤離》不比《末路狂花錢》這種聊什么就沒什么的電影好嗎?難道它不比那些四平八穩的流水線工工整整的電影好嗎?
李陽導演的腦洞大開,有時讓人覺得確實不太適合寫長篇,《從21世紀安全撤離》的故事,相當有趣,不夠結實。但它有奪目的光彩和巧思,我不是說那個頭頂沸騰的科學怪人或者別的什么花里胡哨的視效,但中國電影市場需要這種恣肆,它代表另一種可能。成為一個更好的人的可能。
沒有不變的愛。只有持續相信。(蔣楠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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