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本報記者署名文字、圖片,版權均屬新安晚報所有。任何媒體、網站或個人,未經授權不得轉載、鏈接、轉貼或以其他方式復制發表;已授權的媒體、網站,在使用時必須注明 “來源:新安晚報或安徽網”,違者將依法追究法律責任。
新安晚報 安徽網 大皖新聞訊 春節檔之前,電影院里有點春天到來之前的寂寥。沒辦法,春節檔的火力實在有點猛,好多電影避之唯恐不及,所以實在沒有什么理由去這個空窗期尋找新鮮感。之前該盤點的都盤點差不多了,好像已經可以負責任的和2021年說再見了,想來想去,填補這個片源空窗期的,還有年度十大外語片。
在國內公映的《波斯語課》和《沙丘》沒有列入,一來是覺得看過的人挺多了,二來好像總覺得沒有立場指摘這兩部不功不過的電影。當然去年的全球票房冠軍《蜘蛛俠:英雄無歸》也沒有列入,因為我只知道三代蜘蛛俠同框了,但是真的還沒有看。雖然掛一漏萬,但這10部外語片,一年歷練,我算了一下,豆瓣平均分達到8.13分,絕對硬核推薦,完美解決片荒。老規矩,爭取每個三百字說完。
最初的愛情最后的儀式之
《花束般的戀愛》
我覺得它滿足了任何年齡段的人,對于純愛電影的大部分想象和唏噓。“緣,妙不可言”這句話,在這部充滿偶然細節的電影里變得肌肉強壯,換句話說,緣分變得真實可信,然而摧毀你的可能就是你一開始就絕對相信的東西。那么問題來了,既然我們常去的那家開了幾十年的面包店注定會關門,既然我們都喜歡用電影票根作為書簽的習慣也只是個被投射出來的形式感,我們的默契終將在生活的彈痕里瓦解,那么我們到底還要不要如此熱忱的投入的相信愛的花束,哪怕我們知道它終將枯萎失去光彩,每個人從現任變成前任,從仿佛真實可感變成記憶。我們擺在一起的帆布鞋,能證明什么嗎?時光會不會逆風吹開那本書,恰巧我們又看到了同一頁,那個為我們寫下的也是我們寫下故事的那一頁。
最初的愛情最后的儀式之
《駕駛我的車》
我覺得它解決了大部分中年人,對于難以言說的愛情的大部分幻想和覺醒。沒有什么感情會一成不變,在這部強行被塞進契訶夫讓生活變得更加緊繃而不是日漸懈怠的生活流電影里,你必須努力嘗試著接受一切,接受一切就像那個巨大的垃圾處理廠,那是生活背后令人難堪的真相。濱口龍介善于隱喻,但是這個一切似乎都破碎了的故事里,又似乎沒有一絲絲絕望,連恨的濃度都非常之低,因為好像真的沒有怨恨的理由。契訶夫式的結尾,不是莎士比亞那種強情節之后,一切交給正義裁決,如果契訶夫式的結尾也可以說是悲劇,《駕駛我的車》里能感覺到的,是非常強烈的傷感、虛無和疲憊。沒錯,我們排演戲劇,只是振奮或者熨帖生存。
無名之輩的桎梏之
《小人物》
并沒有什么新意,如果一定要說什么新意,無非是它開頭凌厲的剪輯,在相對灰暗的時代節點的振奮感,你很累的時候是不想聽催眠曲的;如果一定要說有什么新意,無非是這個男演員確實也相當于圈內的那種無名之輩。然而,每一個了得的角色,可能都是從無名之輩來的。很多個月之后,回想起這部電影,你還是不知道那個NOBODY的名字叫鮑伯奧登科克,雖然他像基努里維斯、連姆尼森一樣,人到中年依舊憑借絕對的沉穩和矯健讓你爽到了,他和杰森斯坦森和007給你的爽不一樣,他們看著就不是善茬,但一個普通的中年人,更接近你我這種小人物,這種原本是城市背景里的無聲,這種安慰劑的效能就大大提高了。
無名之輩的桎梏之
《芬奇》
絕對不是說大師出手就一定行,譬如斯皮爾伯格的《西區故事》就不太行。《芬奇》的神奇之處是,它是非常不科幻的科幻片,因此在2021年這個年份里,普通得很標新立異。世界末日的背景,孤獨無依的現實,一個病入膏肓的家伙制造了一個人工智能,但他并不是想讓這個人工智能陪伴自己,因為他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他要在自己死后,確保有個機器人能照顧他的那條老狗。我們說到了“老狗”這個詞,就像吳孟達離開的時候,我再也沒有覺得哪個詞像“老狗”這個詞更適合吳孟達——這絕對是褒義。偉大的,最后都會落實到人性善良的根上,這是了不起的光芒,實際上,也是物種的局限。
總之會困在哪里之:
《困在時間里的父親》
這絕對不是平鋪直敘一個糟老頭子混亂的反應,編劇顯然對結構動了心思和手腳;但是沒有人會質疑,安東尼霍普金斯作為這個世界上十分偉大的演員之一,對于角色的掌控能力。世界郁郁蔥蔥,人間來來往往,所有人都還有故事,我的葉子卻掉光了。在這句核心之外,我覺得其實很多影評會寫出編劇對于類似“平行時空”的頭腦風暴的展示,我確實看得挺含混的,文科生表示很無奈,但是在老霍普金斯的眼睛里,確實貯藏著一個浩渺的世界,甚至可能是一個宇宙。好像說的有點過了,但說這是一次偉大的表演,還是匹配的。
總之會困在哪里之:
《失控玩家》
科普NPC的一部電影,死侍從未離開,只是沒有那么污。沒有《西部世界》那么冷峻蒼涼,也沒有《楚門的世界》那么充滿諷刺。如果一個到電影院里尋開心的年輕人,看到這部電影,首先肯定會被娛樂到,然后呢,他或者她一個人的時候會開始琢磨,即便去了另一個游戲世界,NPC是不是還是和自己一樣,是這個世界的非角色玩家。就像這部電影的那張很經典的海報,NPC像超級英雄一樣撕開外套,里面還是一件標準的相同的非角色玩家的工作服。也就是說,如果悲觀地看電影,或者不小心想多了,我們都不是角色玩家。
沒有漫威的日子之:
扎克施耐德《正義聯盟》
除了去年年底的《蜘蛛俠:英雄無歸》,復聯之后的漫威宇宙,亟待進化和重新架構,因為單個英雄列傳總體乏善可陳,哪怕討好東方的尚氣,包括沒能討好世界的永恒族。但是好在有扎克斯耐德和這部《正義聯盟》,說起來這部電影故事很多,但總結一下兩句話:導演顯示了自己真正的水準,基本上這是DC版的“復仇者聯盟”。形式完滿,情節有趣,結構經典,兩手一拉,完美。同時這部電影也從某種程度上證明,女導演和文藝片導演轉型商業大制作的時候,確實需要慎重考量。我真不是在批評《永恒族》,但千年之戀的主題確實對于架構漫威新體系沒什么幫助。作為超英電影,四個字:扎實,硬核。
沒有漫威的日子之:
《X特遣隊之全員集結》
這部DC作品風格很詭異,如果老老實實講,個人談不上多喜歡。如果一定要讓我說更喜歡哪一個DC作品的話,其實也不是海王和神奇女俠,而是扎克斯耐德導演的另一部作品《守望者》。如果大家喜歡《守望者》的話,就不會覺得《正義聯盟》的套路在抄襲《復仇者聯盟》,因為《正義聯盟》的結構可以說是重復《守望者》的,換句話說,扎老師自己跟自己玩兒的。段子和梗需要補補課,其實電影的另一個名字“自殺小隊”更有漫畫精神和自嘲精神。疫情時代,DC的表現真的比漫威強。作為超英電影,四個字:花里胡哨。
對抗平庸生活的方式之:
《倒數時刻》
相比較三代蜘蛛俠季節,加菲爾德正在用作品證明,超英電影的主演都是扎實的演技派,從小羅伯特唐尼到馬克魯法洛,包括三代蜘蛛俠本俠,當然也包括從《血戰鋼鋸嶺》走出來的加菲爾德。你只需要大概知道,這是一個懷揣音樂劇夢想的創作者,讓人興奮而又遺憾的天妒英才般的故事,或者就像大家說的,這是2021年的《愛樂之城》。其實這個世界上真正堪稱“創造”的事情并不多,哪怕那個人自稱是個藝術家。“資本”對年輕人說:“寫你的下一部戲吧。”那一幕應該會擊中很多人。其實這不是一部歌舞片,我意思是沒怎么跳舞,屬于帶勁的歌和清淡口味的舞。完成度非常高。
對抗平庸生活的方式之:
《酒精計劃》
麥斯米科爾森,又是一個陌生的名字,但別人一說《狩獵》和美劇《漢尼拔》,你又會說哦,是他呀。越看越有味道的演員之一,很像奧斯卡影帝阿德里安布洛迪。當我聊《酒精計劃》這部電影的時候,會有一點恐慌,因為他是那種雖然換了包裝,但還是很典型的講述中年男人精神困惑的電影。四個中學老師決定讓生活和課堂都更帶點感,所以他們打算喝點,改變一下血液中酒精含量,以期待帶來不同程度的起飛。嗯,實驗的過程當然是起飛了,實驗的結果果然也是一個人走了。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是不是該寫一副字,掛書房里。不管成功是不是幻象,酒精上頭肯定是。但是麥斯米科爾森放縱起舞的時刻,確實有什么東西被點燃了,或者說觸碰了吧。
新安晚報 安徽網 大皖新聞記者 蔣楠楠
編輯 許大鵬
請輸入驗證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