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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沒有記錯,2010年下半年,一度是合肥當時最好影院的環球影城才開業,換句話說,《阿凡達》上映的時候,當時合肥的電影院只有長江、解放和藝術影城,以及仿佛乘著阿凡達的大鳥及時趕到的在三里庵開業的凱得利影城——命好的影城。
2002年在全國鋪開的院線制改革,簡略說就是取消了省一級的渠道,直接由院線和影院溝通。新千年的頭十年,中國電影市場化進程中的中國電影挑戰目標主要還是億元俱樂部,2009年全國票房冠軍是《2012》,它的票房體量是4億級別,而2010年公映的《阿凡達》成為中國內地第一部票房過10億(最終票房13.28億)的電影,而第一部票房過10億的國產電影則要等到2012年的《人在囧途之泰囧》(最終票房12.67億)。回頭看如今的全國票房榜,《阿凡達》的票房也只能勉強排進前五十。
真實的情況是,2010年在合肥看《阿凡達》確實要排隊,業界傳言則是,我提到的那家幾個小老板投資的影城,一年就回了本;真實的情況是,2010年合肥影院少當然3D廳更少,沒有真正的巨幕,業界傳言是,現在拿著2009年在萬達看《阿凡達》的票根可以直接兌換一張IMAX3D影票。這事怎么聽,影院在中國都還是沃土,甚至是溫暖的可能稍微有點嘈雜的夢鄉。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以張藝謀、馮小剛為代表的全中國導演們想著躋身億元俱樂部的時候,卡梅隆和他的《阿凡達》讓2009年成為一個坐標:3D電影元年。時間線瞬間又被拉回到1988年的中國,薄如紙片的紙框3D眼睛里看到的是《無敵鴛鴦腿》。鴛鴦腿和鐵砂掌的對決,實際上并沒有帶給你景深和沉浸感,而《阿凡達》里的大鳥俯沖時,好像,真的有點頭暈。
去年疫情期間買了視頻會員,在手機上重看了一遍HDR渲染過色彩的《阿凡達》,當辮子成為數據線甚至還能聯網,當每一個步點都有律動,當現實的世界和想象的世界難分彼此時,你想不到韓寒在博客時代的戲謔,也想不到卡梅隆在用一部電影影射美國西進運動的血腥事實。當《復仇者聯盟4:終局之戰》集數年神功并畢其功于一役打破《阿凡達》的全球票房紀錄時,當全球疫情時期眾多電影轉向網絡播出時,當開始玩高幀電影的李安也開始懷疑電影存在的方式是否會改變時,看看卡梅隆怎么說:這件事給我帶來了希望,《復仇者聯盟4:終局之戰》證明了人們仍然愿意去電影院看電影。剛剛過完春節的中國影迷,應該對這句話更加有感觸。而且很明顯,中國影迷將以一己之力,在這個周末,將《阿凡達》送回全球票房榜冠軍寶座。
詹姆斯卡梅隆,看著長得斯文,其實是一個技術流狂人。雖然他也經常穿越時空,但卡梅隆的電影沒有特別燒腦的,這是基于他對電影工業娛樂性的深刻認知,深刻,不是看不懂,這個世界上充斥著嚴肅的膚淺。我們不要急于賦予一部電影意義,如果一定要說意義,傷殘軍人想要留在另一個世界本身,不就足夠讓你思忖半天了,他沒有讓你想到那個短片《Leave Me》嗎?
我一個同學對卡梅隆的評價相當到位,他覺得卡梅隆不像諾蘭那樣花里胡哨,看個電影還要頭腦風暴,卡梅隆的炫技是技術流的先進,感官刺激的消費升級。他每每提到的倒不是“終結者”系列和人盡皆知的《泰坦尼克號》,而是生活和諜戰雙線并行的《真實的謊言》,而當我們回過頭來談及“電影”,談及1895年巴黎地下咖啡館的那場《火車進站》,撇開所有電影是什么的爭論,所有的語匯都匯集到一個《真實的謊言》吊詭的場景:
在昏暗的房間里,以艷舞挑逗特工施瓦辛格的人,正是他莫名所以的老婆。沒有絕對真實的電影,沒有絕對謊言的生活,電影就是真實的謊言。正是因為看到了這個本質,所以一度,《阿凡達》和《泰坦尼克號》成為全球票房冠亞軍,超越卡梅隆的只能是看到了這個本質的卡梅隆自己——有想法,有手段,兩手抓,兩手硬。
電影顯然還沒有走到盡頭,而在如今遍布各個角落的“消費升級”的商業陷阱里,IMAX3D絕對是貨真價實的存在,它不是給一瓶奶一個橙子換個包裝,起碼我覺得每個看過用了很多年的IMAX廳的暖場片頭的人,都會相信那是非常接近“身在其中”的兩個小時。
大鳥,大個子,超大的IMAX3D,大片《阿凡達》。當然不要相信那些吹噓卡梅隆在電影里創造了新的語言和文字的人,他們沒有一個人掌握了這門外語,并且,他們也沒打算像格瓦拉一樣去那個不可思議的星球參加戰斗。
生活,就是個真實的謊言。(蔣楠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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