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大選投票結束半月有余,但選舉的亂局仍在持續。民主黨總統候選人拜登早早宣布“獲勝”,但共和黨總統候選人、現任總統特朗普以投票中存在舞弊行為為由拒不認輸。拜登已經開始“封官”,特朗普則忙著解雇關鍵崗位的官員。
場下的較量同樣激烈,雙方的支持者繼續游行示威,并一度在白宮附近形成對峙,場面火爆,勢同仇敵。兩個月后,美國總統能否順利平穩地完成權力交接,誰心里都沒有數!
這是美國大選歷史上極為罕見的一幕。從表面觀察,這似乎是黨派斗爭的升級,并與個別美國政客“特立獨行”的風格密切相關,但深層分析,它凸顯了美國社會的巨大裂痕。
經濟上的不公是造成當前美國分裂的重要原因,在實體經濟空心化、收入分配不合理等各種因素作用下,近年來,美國社會貧富分化程度愈發嚴重,基尼系數從1968年的0.386上升到了2018年的0.486,前1%的人口擁有的財富占到全國財富的40%。
與之對比,中產階級收入增長乏力,產業工人被剝奪感日益強烈,階層固化趨勢明顯,“美國夢”正在遠離普通美國人,美國精英群體與草根階層逐漸形成兩套截然不同的世界觀、價值觀。近兩次美國大選越來越折射出這種階層之間難以彌合的分歧與矛盾。
更大的隱憂則是不同族群、不同文化的對抗。作為移民國家,美國一直以來自詡“大熔爐”,倡導多元文化,追求“合眾而一”。但白人群體一直是社會主流,在長期多元文化影響下,新移民、少數族裔、單親家庭等不同群體都要求“平等權利”,并在就業、教育等方面享受特殊政策。
很多原本初衷是機會均等和反對種族歧視的平權政策,在不少白人眼中成了歧視“強勢群體”的種族優待,愈發在白人群體中引發不滿,并演化為“白人至上”主義,造成族群的對立。今年席卷全美的“黑人的命也是命”運動是這一現象的突出體現。
特朗普執政四年,不但未能采取有效對策彌合裂痕,反而迎合自己的選民加速了這一分裂趨勢,他所推行的一系列反全球化政策,不但打擊了既有的全球產業供應鏈格局,使美國成為“全球公敵”,也極大激化了美國內部的利益和價值觀沖突,令社會矛盾進一步深度化、復雜化,尤其是美國政府在疫情應對中糟糕至極的行動,成為這一空前分裂的“催化劑”。
在此次大選中,拜登獲得了7900多萬張選票,特朗普也有超過7300萬張選票,創美國大選投票新高。這也意味著,他們背后各自代表的群體的對立也達到一個新的高點,這必將嚴重損害美國的國家認同,從而進一步加劇社會撕裂與政治極化,如何扭轉這一嚴峻而復雜的局面,真正消除美國社會肌體中對立與仇恨的病毒,目前還沒有一劑有效的“疫苗”。
“無論誰贏得了大選,美國已經回不去了。”美國媒體對大選的這句評價頗有幾分畫龍點睛的意味。(央視網評論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