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清蒸白魚,最拿手的是父親。他烹制出的這道美味,咸鮮,清爽,讓我回味無窮。
可是,因為父親的一句話,我竟然十幾年間沒吃過魚。
那天,清蒸小白魚上桌了,我沒動它一筷子。父親問我:咋不吃呢?我不知怎地答了一句:我不喜歡吃魚。
父親說:你不是很會吃魚的嗎?是不是今天的白魚小了,你不想吃?那以后買大的你也不吃了?
現在想想,父親當時只是玩笑而已,可我卻感到很不開心,認定父親的口氣含有不屑與嘲笑。于是我很堅決地回答:我不吃魚!不管大小,以后我都不會吃魚了!
我當時是含著淚離開飯桌的。因為是個小孩子,家里沒人在意到我的小情緒。
直到兒子出生,母親每日清煮大鯽魚為我“催奶”。為了兒子,我“破戒”喝那鯽魚湯,但只覺得腥味重。
破了戒后,父親又在廚房燒魚,我竟然聞到了久違的魚香。那天,我告訴了父親這么多年不吃魚的原由。父親聽了,像是看怪物一般看著我,說:丫頭,與老爸爭這口氣代價未免太大了,不值,何況我還一無所知。隨即,父親朝屋中的母親喊:明天你去湖邊買條新鮮的白魚,我要清蒸白魚給丫頭吃。我的眼里再次飽含淚水……
之后的日子里,清蒸白魚經常出現在家中的餐桌,父親總是不斷地將魚肉夾到我的碗里。
現在,父親早已離我遠去,那清蒸白魚的味道一直難以釋懷。我固執地認為,只有父親的清蒸白魚才蘊含著那份日子的鮮美與時光的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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