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時居住的老屋旁邊,有數畝竹園,內有叔公家的兩棵枇杷樹。每到四五月,累累佳果,或藏隱于葉間,或透露在枝外,圓潤照人,惹得我垂涎欲滴。我常躲著家人,竄入竹園偷摘枇杷。大樹不易爬,我就與同伴合作,他蹲著,我站在他肩上,順手抓住枝杈,費力上了樹;一人時,我就找根碗口粗的樹枝,斜支于樹干,順著它上樹。
真正讓我喜歡上枇杷,卻是在師范上學的時候。來自新安江畔的莊老師,擅畫國畫枇杷。中側鋒并用,濃淡墨兼施,國畫、水粉顏料混用,看著他嫻熟地舔墨、調色、運筆,我仿佛沉浸在優美的古箏樂曲之中。一個小時不到,一幅“綠葉成陰子滿枝”的枇杷圖便躍然紙上。深受他那酣暢淋漓的枇杷圖影響,我又開始親近枇杷,去尋覓詩意的枇杷韻味。我通過不斷地描摹、對臨、寫生,紙上的枇杷便日漸成熟起來,隨之收獲了不少褒獎語。一樹枇杷寄情深,舞文弄墨度春秋。畢業前夕,莊老師畫了一幅枇杷贈予我。
我的書房里,一年四季都掛著這幅枇杷圖,每次不經意抬頭見到,心就被搖曳在滿枝枇杷的溫馨季節中。每年枇杷熟了的時候,父母就常來電話,要我回家去帶枇杷。感受著父母的暖言,我的眼淚就不覺簌簌落下,濕在晴朗的日子中。
請輸入驗證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