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他緩緩移動的身影,想起故去多年的先父。
父親也是烤紅薯的好手,只不過他不是出攤做生意,而是冬日在田地里烤給我們吃。農閑時節,田地里農活不多,帶我們去燒火糞時,父親會準備幾根紅薯。燒火糞就是在收割完的地里,將碎土和細小的秸稈、枝葉等混在一起,堆成一個“金字塔”,在底部掏個洞,引火燒起來,來年春耕時當灰肥使用。土和枝葉混在一起,基本沒有明火。燒第一個火糞時,父親就將紅薯放進去,靠這火溫慢慢烤。待我們燒了兩三個火糞,有些累了,那紅薯的香味已隱約飄出。用樹枝把紅薯掏出來,剝皮,左右手來回倒騰著,站在寒風中,幾口就吃完了,人又有力氣干活了。在沒有零食的童年時代,烤紅薯成了溫暖的期待。因此,每次父親說要去燒火糞,我們都主動跟隨。
又一個晚間,我走到路口。烤紅薯攤前有幾個人在等候,看老板在忙碌,我沒有打招呼。也許他已不記得這個曾和他分食紅薯的人,就像我記不清父親為我烤了幾次紅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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