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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到菜市場買菜,一排早點攤鋪即映入眼簾:炒面、鍋貼、肉包、饅頭、燒賣等,品種繁多,香色誘人,買的人不少,唯侉餅油條攤前生意最火。攤主是一對中年夫妻,在這里擺攤已有好多年了。看他們的家當也比較簡單,一只煤油桶改制的烤餅爐,一口敞開大口的油條鍋,旁邊支撐著一個案板。
每天早晨天剛麻麻亮,夫妻二人就準時來到攤前,打掃衛生,整理家當,給烤餅爐生火,和面,忙得不亦樂乎。天亮了,市場上人頭攢動,買早點的人逐漸多了起來,夫妻二人緊張有序地忙碌著。男人麻利地將案板上的濕面團抻開,再抹點面粉,搟平,操起菜刀,“咚咚咚”幾下,將面團切成一溜扁扁的濕面棒;接著將兩條濕面棒合在一起,再用一根竹片輕輕一壓,雙手將濕面棒拎起,一扭一拉,順鍋沿放入沸騰的油鍋中,女人用長竹筷不停地翻滾,不一會,鍋里的油條就變得色澤金黃,女人用竹筷將油條夾起,放到鍋邊的鋼絲網上,瀝去余油。此時,爐子里的侉餅也飄出了芝麻香味,男人從爐子里鉗起酥黃的侉餅,女人將油條夾在侉餅里,裝好,在遞給你的同時,也遞上一臉燦爛的笑容。
熱騰騰的一天,便從侉餅油條開始。
常吃侉餅油條,心中對侉餅油條竟有些許的感激之情,也有些莫名的酸楚。上世紀七十年代中期,我剛參加工作便與侉餅油條結下了不解之緣。那時候,我月工資只有44塊錢,如果不節省著用,恐怕連侉餅油條都吃不上。好在當時的物價不貴,侉餅油條一套不過一毛錢,這在那個年代算是最便宜的早點了。寒冷的冬天,我每天早上總是習慣提前趕到辦公室,泡上一杯炒青,吃幾口侉餅油條,呷一口茶,邊看報紙,慢慢地喝,慢慢地嚼,慢慢地看,滿口的香味;不到半個鐘頭,侉餅油條吃完了,茶喝了幾開,開始精神抖擻地工作了。這樣的境況一直持續了15年,直到八十年代末,生活條件雖有所改善,但侉餅油條仍是我早餐的主角。有時因工作太忙,顧不上吃飯,就近買來侉餅油條充饑;那時候,人的思想樸素,沒有什么奢望,吃喝不講究,有侉餅油條填肚子,也就滿足了。
因為廉價、方便、味美,侉餅油條受到大眾的喜愛。閑暇時常讀小說,凡寫到生活場面,總能見到侉餅油條的描述。我發現,小說中寫到嗜吃侉餅油條的,并非全是引車賣漿者,歷史上諸多名人早年也都特別愛吃侉餅油條。魯迅先生常住上海,侉餅油條也時不時是他的早餐。徐悲鴻早年初到上海時,窮困潦倒,常常用兩個銅板換侉餅油條果腹。大名鼎鼎的楊振寧博士在美國住久了,回國以后經常叫家人到大街上去買侉餅油條啃……
人們對侉餅油條的偏愛不是偶然的,追根溯源,有些來頭。侉餅乃漢代班超從西域引進,到了唐代就盛行了。油條的傳說則起源于南宋。奸臣秦檜慘無人道,謀害良將岳飛。百姓們群情激憤,可又無可奈何。坊間有做早點生意的,每天都將面粉團捏成兩個面人,一為秦檜,一為其妻王氏,絞在一起置沸騰的油鍋里炸。有人將其與侉餅夾在一起吃,更覺味美。從此,吃侉餅油條的人也就越來越多了。
如今,傳說早已隨風飄去,但人們對侉餅油條的偏愛卻絲毫未減。無論是上班族,還是深巷里的爺爺奶奶們,早餐仍然喜歡一杯豆漿、一套侉餅油條,無比的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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