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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給臥室窗臺上的花盆澆水,感覺攀援在防盜窗欄桿上的黃瓜藤蔓,和之前的有點不一樣。仔細一看,我才發現,那兩個長得像一彎月亮的黃瓜沒了。一問才知道,它倆被昨天休息在家的愛人摘吃了。聞言的我,半是欣喜,半是失落。
愛人終究還是抵擋不了黃瓜的誘惑,一個意猶未盡,兩個才覺過癮。她的這個行為,某種意義上,也是對我之前勞動的一種“褒獎”。我調侃她是峨眉山上下來的猴子,只知道摘“勝利果實”,她笑而不語。
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本來我勸過愛人好幾回,請她“摘月亮”,她總是“不”“不”的,次數多了,我就當真了。兩個胖胖的“綠月亮”這下沒了,我又多少有點落寞。期待它們變成“黃月亮”的愿望,落空了。
人一般都喜歡瓜條勻稱且又直又長的黃瓜,我也不例外。但對黃瓜長彎了,我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妥。反而覺得,如此它們更具有一點詩意。那長得像一輪彎月的黃瓜,一天天見風成長,從小到大,看在眼里,也是一種樂趣。
當初,在窗臺上的花盆里栽種黃瓜,我純粹是想復制一下兒時的鄉下生活。開始,我將栽種黃瓜的花盆放在陽臺上,結果黃瓜秧子只開花,不結果。偶爾掛果的,沒過多久,它又自己慢慢萎縮了。
思來想去,我將栽種黃瓜的花盆搬在防盜窗臺上。見了風雨和陽光的黃瓜秧子,自此開始自由自在地生長。我這才清醒地意識到,萬物生長靠太陽,它絕不是一句虛話。觀察到因環境、肥力等因素的影響,黃瓜有的會長彎,也才切實體會到什么是“實踐出真知”!
經年下來,栽種黃瓜,我越來越有經驗。現在,每年清明節過后,我家的每一個窗臺上,都有黃瓜秧子在那“站崗”。長成的黃瓜,成了愛人乃至同事口中的美味,大家都說,沒施過農藥的黃瓜味道,就是比較鮮香。
每每看著窗臺欄桿上吊著、坐著的各種形態的黃瓜,想想它的前世今生,就覺得有趣。這些看起來最普通不過的家伙,卻有著不凡的身世與故事。據史書記載,黃瓜是西漢張騫出使西域時引入的,原名胡瓜,后更名為黃瓜,俗又稱其為王瓜。此中由來也有兩種說法。一種緣于十六國時期后趙皇帝石勒諱胡,漢臣襄國郡守樊坦乃改“胡瓜”為“黃瓜”;另一種與隋煬帝有關。隋煬帝母親復姓“獨孤”,乃鮮卑人,故隋煬帝有鮮卑血統,他也忌諱“胡”字。《拾遺錄》云:“隋大業四年避諱,改胡瓜為黃瓜。”
黃瓜當初被稱為“王瓜”時,大抵也不是平民百姓可以享用的普通瓜果吧。“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世事滄桑,淪落到如今的境遇,黃瓜如果有思想與記憶,又會作如何的感慨?
小時候,村中人家菜園里的黃瓜,對于我們小孩子而言,它也不是尋常物。大人們為了這盤中的蔬果,還特意加了一道籬笆。那些留種的黃瓜,一般都是又長又大,像個金黃的棒槌,看在人眼里,敲在人心上。
為了這誘人的美味,我們小孩子總喜歡干那自以為聰明的蠢事,大家互相之間達成口頭協議,你摘我家的種黃瓜,我摘你家的種黃瓜。每每大快朵頤一頓后,東窗事發了,再加吃一頓“皮棍燒肉”,才有所后悔。不過,來年還會再犯。
如今,包括黃瓜在內的蔬菜,也都住進了天南地北的大棚中,陸游所說的“白苣黃瓜上市稀,盤中頓覺有光輝”,已經成為了曾經的故事。城鄉百姓,大多數都快忘記了黃瓜等蔬果的季節屬性了。栽種黃瓜,也成了一種閑趣。
春風暖,夏日長,大小花盆種時光;土里生,雨里長,青翠藤蔓懶洋洋。鳥來瞧,雀來望,蜜蜂嗡嗡細打量;喇叭花,吹太陽,撐大肚子成月亮。綠月亮,黃月亮,憑欄遠眺長胖胖……期待窗臺上新一輪的“綠月亮”早早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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