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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五月中下旬,小區(qū)里的枇杷就熟了,黃澄澄的透著香甜氣。先發(fā)現(xiàn)枇杷妙處的是灰喜鵲之類,它們占住一棵樹當領地,爭奪的戰(zhàn)斗以“喳喳”叫為標志,誰勝誰負不重要。“喳喳”的叫聲提醒了低著頭匆忙行走的人,抬頭一看,哇,一樹果子呢。
因而有了摘枇杷的人。枇杷樹多不高,講究個造型,手一伸,一粒黃澄澄的枇杷就躺手心了,撕了皮,甜而多汁的果子已在口中攪拌了。肉汁入喉,“噗”,隨口吐出圓潤的枇杷核,若核不讓小鳥、小獸搬了去,入土、潤水,來年會長出一棵綠綠的小枇杷樹。
是了,本來小區(qū)的枇杷樹是不作主打的綠化樹,只點綴了幾棵,可沒過幾個年頭,小區(qū)里已多處長有枇杷樹了,人或鳥或小獸傳送了枇杷的種核,自生自長,由苗而樹,而碩果累累了。
小區(qū)里不缺鳥和小獸,鳥長翅膀從外地飛進來,小獸的遷徙估計要費些勁。比如刺猬,它們常團著個球狀身子,明目張膽地置于灌木叢中,它們是從何處來的?枇杷樹下刺猬是常客,它不會上樹,但落下的果子刺猬喜歡,拾上一個就搬走,這一搬或許就能搬出一棵樹來。
摘枇杷果的先是些小區(qū)的孩子們,之后傳染給了大人,大人牽著孩子的手來摘,樂呵呵的,果子摘不上幾粒,圖個歡樂。
能摘的枇杷就那么多,更多的是長在高處,只能讓人的目光摸來摸去。枇杷樹應算是速生樹種,躥得特別快,常年葉綠,大雪天就把花開了,搶在早春掛果。小區(qū)栽下的枇杷樹是有造型的,可管不住它們枝葉恣意,不久就放養(yǎng)了,也和自生的枇杷樹一樣,向著陽光猛冒身子。枇杷是能長成參天大樹的,一年去南方我就看過,它不輸于香榧、云杉之類的。
結在高處的枇杷就留給鳥了嗎?小區(qū)的物管有辦法,他們從網(wǎng)上買來了“摘果神器”,一個撈魚網(wǎng)般的東西,連著能伸縮的長桿,對準枇杷一摘一個準。物管摘了果嘗上幾粒,就將果子收將起來,一個上午下來,還真摘了不少枇杷,置在門衛(wèi)室的一塑料筐里,引得逐甜的蜂子縈繞。
物管的本意是將摘下的枇杷給大家分享的,可放在門衛(wèi)處,卻少有人來取食。物管喚過往的人來嘗嘗,多是搖搖手,說,謝了,謝了。邊搖手,心中邊說:自摘的才甜。
朋友家住三樓,向南的窗戶被一棵枇杷樹堵住了,一團綠堵窗,當是美美的窗簾了,有趣的是枇杷雪天花、春天果,就掛在窗前,伸了手就可撫摸。朋友記得,這枇杷樹是自生的,最大的可能是兒子小時吃枇杷扔下的核。
枇杷在五月天成熟了,朋友夫妻倆沒去摘,眼前一幅果子畫多美,還不多欣賞欣賞!鳥們來湊熱鬧,當領地占領,啄食了不少的好果子。鳥眼尖,專找好果子下手。夜里,朋友聽到了枇杷滴落的聲音,心里說,是摘的時候了。
一樹的果子真不少,朋友夫妻倆摘了好大一氣,竟?jié)M滿摘了一籃子。朋友夫妻倆不愿獨享,左右、上下鄰居送些。鄰居家的門難進去,這讓朋友夫妻倆難以釋懷。朋友也送了枇杷給我,對我說:明年枇杷樹就長高了,四樓的人伸手就可摘了。啥意思?我沒有聽明白。
孫子上上回來,讓我領著他去摘枇杷,實際上枇杷已近尾聲了,遺落在樹上的枇杷多是長“囚”了的果子,或是鮮見陽光的果子。我拉著上上在枇杷樹下尋找,孩子眼力好,發(fā)現(xiàn)了幾粒,還就在伸手可觸間。摘下了,捧在手上,甜否?上上問我。我說:嘗嘗就知道了。上上嘗了,沖口而出:甜,真甜。我在心里說:誰說遺落的果子就是苦的?
我和上上沒有空手,隨即又發(fā)現(xiàn)了一樹的果子,是紅葉李。紅葉李的果子紅彤彤的,近乎透明的紅,很是誘人。這果子是沒有人摘的,不過鳥沒有放棄,還是爭著搶著啄食。上上不解,問:這比枇杷漂亮多了,怎就不能吃?我明白這不好簡單地回答,就說,我們回去查查吧。
上上悄悄牽了我衣襟,說:看,楊梅。一棵碧樹上面,掛著許多扣子般大小的綠果。我不認識楊梅樹,上上說得對嗎?上上看我疑惑,說:爺爺,我們的小秘密,熟了我們來摘,嘗過就知道了。
且摘果,小心地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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