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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時節,我忽然收到何顯玉先生微信,他說讓我給他即將付梓的新書《茶溪聽雨》作個序言,我當時有點蒙,一則懵懂于何先生緣何讓我來寫,二則我從未獲此殊榮為別人新書寫過序言,故心中不免惴惴焉。
我與何先生結緣,需從2014年說起。那些年里,何先生常應邀到安徽大學新聞傳播學院參與學院本科生實踐教學。偶有暇時,他撥冗下沉到課堂給青年學子們傳經送寶。何先生不僅與學生們慷慨分享自己的新聞實戰經驗,還無私地把自己經由實戰經驗濃縮而成的書籍分送給學生們。那年11月17日,初冬溫暖的下午,何先生講完課后現場給師生們簽名贈書,據說求書者排著長隊。我當時雖不在現場,卻幸運地得到了何先生托人送我的簽名版著作《匆匆》和《旋渦》。
因上述機緣,我們互加了微信,彼此在微信平臺上多了一些交流。四五年前,我從他的朋友圈了解到,他離別熱鬧的都市,到九華山中筑何園棲居。或許正是從那時起,他開啟了在自己的理想國里煮字筆耕的慢生活,后來還開通了微信公眾號“茶溪聽雨”。如同他在《<茶溪聽雨>書稿說明》中所說:“我在九華山茶溪小鎮晴耕雨讀了四個春秋,簡單而又充實。2020年仲春到今年(2021年)入秋,我寫作了200多篇原創文章,累計過100萬字,基本上發在我的微信公眾號‘茶溪聽雨’上,獲得四千多條微友們的點評與支持。”是啊,他的這些文章因作者神秘的氣質和博大的胸懷,將孤獨行走于人世間的許多人連接在一起,傳遞著溫暖和無私的善意,從而達到以文會友,以友輔仁。
如此心思細膩,如此有情有義,何先生居然把微友們的點評都做了統計,而我或許就是這四千多條中的某幾條吧。
讀者永遠是幸運的,尤其是當作者愿意帶著讀者一同前行時,讀者會見證作者每一次的精神成長。就我個人而言,我之幸運在于,每每都能在何先生的朋友圈第一時間讀到新鮮出爐、帶著泥土芬芳和鄉野氣息的文字,這些來自遠方的文字被賦予了獨特的精神稟賦和意義向度,不僅開闊了我的視域,同時還激發了我關于美學的沉思。
文學或者藝術的本質是時間。九華山中有日月,倉頡文字謹記之。呈現在讀者面前的這些文字,無論是九華山間生活、故鄉東圩埂往事還是新聞背后瑣記,它們都是曾經的風雨、曾經的過往、曾經的愛恨,是作者與歲月溫柔交手的記錄,是作者與命運秘密談判的契約。不過,當作者回首向來蕭瑟處,或許真的可以說是,也無風雨也無晴。作為讀者的我們,無法擁有與作者類似的生存經驗,但這些文字背后所傳達的關于時間的玄想令我們肅然起敬。
作為以文字媒介來傳情達意的藝術表現形式,文學至少要面向兩個維度:一是面對他/她自己,二是面向社會公眾。所謂面向他/她自己,言下之意是指文學作為私人化的語言勞作,它必須要真誠地面對自己的內心;所謂面向社會公眾,主要是指語言文字作為流通的“貨幣”,籍由大眾傳媒的醞釀、推廣乃至最后形成蔚然之勢,文學必然要與社會大眾發生著或遠或近、幽微神秘的關聯。故,介乎于反躬自省與社教風化之間的文學,在今天的融媒體時代,它該如何經權并達至隱秘的平衡?
我帶著這個問題走近作者的紙上建筑和紙上音樂廳,常會想象著作者立于青山綠水間,回望前塵,興致汩汩,形諸筆端,妙化成文,長則長矣,短則短矣,高低錯落,五音雜陳,入內出外,發人深省。正如作者在《<茶溪聽雨>書稿說明》中的剖白:“我是從繁華的都市熱鬧過來的……用一句簡單的話來說,我們是有經歷、有故事的人,我所寫的文章不是無病呻吟之作。”誠然,細心的讀者將會從如珍珠般精致考究的文字中捕捉到作者個人與社會責任之間優雅的平衡,仿佛若有微光。
文學是文字工作者精神的產兒,一如作者所言:書中所選的文章都是自家的“娃兒”,這些“娃兒”身上刻錄著作者靈魂曾經的悸動、孕育過程的艱辛、分娩時刻的陣痛和所有的悲欣交集。而今,他們/她們撲喇喇地落在讀者眼瞼前,怎能不令讀者諸君心生愛憐?
茶溪空山且聽雨,四時何園緣何緣?山魂水魄,草精木華,皆因梵音繚繞和文字點染而熠熠生輝。僅此一端,讀者何其有幸,走過何園四季陰晴冷暖,得覽何氏斯文若干。何園新成,何先生隱居山中煮字筆耕的慢生活也才開啟序幕,以他不平凡的生活積淀,歷經諸多的世情冷暖,兼之他固有的熱血與真誠,我有理由相信,他未來的文學芳草園也將會給我們越來越多的驚喜。
深荷何先生的信任,發來書稿篇什及文稿說明。漫綴數語,爰為此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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