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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豪雨下在春末,雷和雨一起滾,架式有些嚇人。幾株月季在露臺的雨中綻放,毫不畏懼地將她們的美交給老熟了的春天。
月季花開三色,水紅、紫紅、杏黃,我在雨縫中觀賞她們,她們也看我,相看兩不厭?反正我是不厭的。
天一直干著,若算,旱是從去年秋天就開始了的,一直持續(xù)到今年春天。春末的雨下得極好,再不下栽秧的水都成問題了。春雨貴如油,快夏了的春天的雨更加寶貴。
杏黃色的月季花噴香,水紅、紫紅色的花朵香氣不濃,也香,但被杏黃色的月季花香隱去了。月季花多色,五彩繽紛,各有特征,黃色是其中一支。在我印象中,黃色的花多有毒,比如黃色的杜鵑,黃色的水仙。不過也僅是印象,黃色的月季花無毒,且美且香且宜人。
我一直喜歡月季的香味,真實(shí)的香,有一股焦糖的香味。焦糖甜美,月季花也跟著甜美。所有的花中,我和月季走近得最早。我四五歲時,家的后院栽有一株月季。月季很大,比成人高,開粉紅色的花,花有小碗口大。
月季是我爺爺栽下的,是他在省城開勞模會時,悄悄折的枝條,扦插在院子里,經(jīng)多年培育而成的。
春天月季開,爺爺折了花,放一提籃里,讓我一家家送花。那時我不知道“送人玫瑰手有余香”的美好,但我明白這是件好事,花在手中,生就的是滿心的歡喜。
我喜歡看爺爺折花的模樣,爺爺白長須、白發(fā),和粉紅色的月季花相映襯,有一種仙風(fēng)道骨的意味,當(dāng)然這意味是我在若干年后體會出來的。
月季上有刺,爺爺不讓我折花,爺爺?shù)氖种副淮檀林?,手指頭就會開出紫紅色的花朵。
爺爺折花我送花,無意中成就了月季花。月季要打頭,開了就剪,新月天又會歡快地開著。
月季又叫月月紅,月月開,月月紅,紅是花的代名詞。
爺爺在世的最后幾年,我的花送得勤,后院的月季我貼近得就多。記得月季的枝頭結(jié)有白頭翁巢和馬蜂窩,爺爺不讓我動它們,它們就和花同在,在花香里“嘰嘰喳喳、嗡嗡吟吟”。
爺爺去世后,后院的月季花沒開上幾個年頭就干枯死了。原因是爺爺在世時澆水打理,隨后的日子既苦又難,心思放莊稼上了,何況月季還占著院子不小的地,不如種上一兜南瓜有意義。
花是有情趣的植物,情趣無了,花肯定不去展現(xiàn)了。許多年里,我們的身邊是缺花的,偶爾有花,也被摘得七葷八素的。
這個春天,小城的月季花開得好。公園里多月季,居家的陽臺、窗戶邊多月季,招招搖搖地開,開成了獨(dú)特的景。
路邊的高桿月季開得更好,高桿月季綠化樹般長起來,花開得高,應(yīng)了花滿高架的說法,花隨風(fēng)搖曳,也隨風(fēng)嬌羞。高桿月季在網(wǎng)絡(luò)上紅,有棒棒糖之稱。這很形象,葉和花都集中在枝頭,像極了棒棒糖。花又有焦糖的香味,不就是棒棒糖。
路邊的花景就美了,行人駐足,車輛慢行,都愿意在這花的隧道里領(lǐng)略、品味。人在花中,還會有新的所求?
有一文友,各種的困苦,將其纏得死死的,文友轉(zhuǎn)而在困苦中種了多品種的月季,文友在月月紅中鍍亮自己的希望,讓盛開的月季花朵串成生活的項(xiàng)鏈,美美的。
月季為文友月月獻(xiàn)花,挺浪漫。
月季花和玫瑰花走近,少有人分得清月季和玫瑰,再加上薔薇。三花都是薔薇科,近親,可她們是不同的。也有相同之處,都美得出奇,都美得有話可說。如此,把她們分得那么清,也就沒什么意思了。愛情美好,還非得分個貧富貴賤?
“只道花無十日紅,此花無日不春風(fēng)。一尖已剝胭脂筆,四破猶包翡翠茸。別有香超桃李外,更同梅斗雪霜中。折來喜作新年看,忘卻今晨是季冬?!彼稳藯钊f里的月季詩寫得很好,在月季的日月里四季都是春天,這般樂觀的生活態(tài)度,倒是困厄中的人所缺少的,把冬季忘卻而花紅,多好。
去年冬天,我栽下的一盆月季鼓了蕾,本以為在嚴(yán)冬里不會開了,但事實(shí)是,蕾一個個炸裂開,開出了冬天里的春意,給我和家人帶來了格外的欣喜。
或許是多種心境使然,春天里我又栽下了十來個品種的月季,其中還有好幾株藤狀的。月季知人意,栽下不久就相繼開花,有意思的是她們不同時開花,一次開上三兩種,接力賽般讓春日里天天開花。
狂雨仍是下著,我有些擔(dān)心月季花被豪雨打破了。實(shí)際上我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好花、結(jié)果的花是風(fēng)吹不落、雨打不零的,謊花經(jīng)不起風(fēng)雨,風(fēng)雨不來也會早早落下。
月季、月月紅是好花,香且結(jié)果,果希望般結(jié)在人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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