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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門口種有許多月季,它們總會在某個清晨,在輕舉慢拂之間突然綻放,花片一層一層向外舒展,美一點一點膨脹。
那一朵朵,一瓣瓣,熱烈、明媚,像腮紅,像戀情。時常會折回幾支,清水供養。花香如潺潺流水,又如縷縷琴音,流進心房,又流進臥房——而我的世界,也因為有了它們的絮語而變得芬芳寧靜。
那年,曾經美麗的月季花被村里的挖掘機推倒,滿身傷痕躺在地上。
它在我家門口這片土地上才生長幾年,如果按照花木自然的生長周期,它應還是一個少年……于心不忍,趕緊把奄奄一息的它救起,并移栽到鄰村的二姨家。
那段日子,或是忙于工作,或是沉迷于虛無,我也慢慢忘了這件事。那天有事去二姨家,一進她家后院,我就驚呆了,那棵斷過枝的月季,不知何時活了過來,枝頭完全被團團簇簇的花朵覆蓋。
這花比從前究竟多出多少倍?我性格里的缺陷,正被這些艷麗補充。我用前所未有的熱情,數著這些花,數著數著,突然就想到《白鹿原》里的一句話:“熬過去、掙過去,就會開始一個重要的轉折,開始一個新的輝煌歷程。”
春近了
眼下,又在為天氣郁悶。這幾天,城市經歷了倒春寒,不合時宜的大雨,把樓下剛剛綻放的櫻花淋得花容憔悴。
從零落上邁過,花的夭折讓我心碎。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其實每一株植物都是有思想的,它們可以表達愿望。就在剛剛,我推開我家防盜門的剎那,驀地發現,花架上那盆含苞待放的長壽花已全部綻開了,這是花用自己的方式來報答它的主人,花語是積極向上的。
天地間的美好在游走,突然又有莫名的氣息撲面而來。
那是先生剛從菜市買回家的春筍和香椿在呼吸,它們像放蕩不羈的山妮,渾身都散發著野性與活力。我隨手剝去筍的外殼,一層又一層地觸碰春天。
無論如何春天總會來的,懷抱著希望盼日子。
我想,這些來自田野的新鮮氣息,定會叫醒我麻木的味蕾,也會庇佑我們當下的幸福。
幾只雛雀在常青藤上,撲扇,跳躍,它們用歌聲告訴我,春近了,春近了,真的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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