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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和陽光離得很近。
初冬的陽光像按摩師的手,有股說不出的力量,砸在身上特別舒服。我站在戶外,發現我的身邊不時有葉片簌簌下落,金光閃閃,如翩飛蝴蝶。
一個稍微小一些的馬尾辮對那個稍微大一些的馬尾辮說:“姐,這些蝴蝶好漂亮呀!”“是啊!我還以為是真的呢。”
美是治愈世間一切的良藥,美能給人精神愉悅。
一只叫團子的金毛,很活躍,伸出爪子,試圖想抓住那些“蝴蝶”。每當它抓住一只“蝴蝶”,它就會抬起頭,那只傻傻的大腦袋左搖右晃地向主人炫耀,主人并沒有表揚它,它還長久地望著主人,一臉的不情愿,呆萌的樣子著實可愛。
目光看向四周,尋覓,再尋覓,我發現這些“蝴蝶”來自廣場邊的銀杏樹。它們秀于眾木,雖比不上老家的那棵大椿,但也有一把年紀了。我搬來時,它們就在這里。
我歸家時,大老遠就會看到它們朝我打招呼。夏,它們把一片片綠綠的、小小的扇形樹葉,相互交錯、疊加,為行人拼接成一把巨形“遮陽傘”;秋,它們把變皺的身軀,幻化成一只只靈動、柔美的“金蝶”,點綴廣場、草坪、小徑、車棚。當風颯颯地從它們身旁走過時,樹葉們都會集體搖曳著,為風伴舞;當雨絲白茫茫地從它們頭頂掃過時,枝條們又會拿出樂器和雨滴合奏。
季節繼續走向深處。
突然,風力又加大了,滿廣場都有“精靈”在飛。妹妹又高興地叫著:“姐呀!你看!你頭上停了一只蝴蝶!”姐姐說:“妹呀!你馬尾辮上也有一只。”
我伸出手,接住一只“蝴蝶”——然后順著它的葉柄,一寸寸往下撫摸,我撫摸的不僅是歲月在它身上碾出的斑駁車轍,更是時光一點一滴修煉入骨的頑強和善良……
“好暖和呀!有毛毯蓋真暖和呀。”我聽見有人在自言自語。低頭再看,這些“蝴蝶”越聚越多,用它們的力量和智慧,竟給大地織就出一條厚實的大毛毯。
沒有一個冬天不能逾越,恍惚中我又看到了明年的滿樹繁盛、鳥語花香和車水馬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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