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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年底,我的房子被劃入征遷范圍之內。
準備搬遷的那段時間,和許多老住戶一樣,回望住了近二十年的樓房,一種戀舊心情油然而生。交鑰匙之前,又忙著到處尋找臨時居住地。就在我四處打聽出租房的時候,遠在花崗鎮的幾個親戚朋友知道后,爭先恐后聯系我,一致勸我回老家花崗鎮居住。
他們告訴我,鎮上新建的小區剛分房子不久,許多人擁有好幾套房,新小區新環境,清靜不說,居住的還都是門口熟人。有人怕我不相信,還開玩笑說只要我回去,房子可以免費提供給我,算作試住,試住期由我自己決定。
盛情難卻,房子問題算是解決了,我又想到上班的話,時間上會不會是個大問題。畢竟,花崗鎮距離縣城中心位置近二十公里。
搬到花崗后,第一天上班我起得特別早。首趟公交剛到站臺,我就一個箭步跨了上去,此時,車廂里除了駕駛員空無一人。
也許是見我急匆匆地上了車的樣子,面熟的駕駛員問我是不是在縣城做生意的?我說是上班族。他說這個時間段進城的人大部分是做早點和賣菜的生意人。當我說出我上班時間是八點鐘,他說一趟車到縣城三十分鐘多一點,你至少提前了一個半小時。我問每輛車都能準時準點到嗎?師傅笑了笑說,前后相差不會超過兩分鐘的。
“路上不會堵塞?”這才是我最為之擔心的。駕駛員指著前方說,雙向八車道,兩邊還有輔路,你拿什么來堵?
我與駕駛員正聊著,一輛警車從身邊緩緩駛過,公交駕駛員說,放心了吧?還有比你早的,人流量大的路口,交警早已上崗執勤了。
從去年十一月到今年六月底,半年過去了,我坐公交上班沒有一天遲到過。每天還都是我第一個準點準時走進辦公室。每一輛往返縣城與花崗鎮的公交車都是大巴,車廂寬敞明亮,車廂內的空調也隨著季節變化,冬暖夏涼,乘客大都刷著手機,聊著天。一上車就瞇上眼晴,戴上耳塞聽著音樂成了我每天在車上不變的休閑方式。
興奮之余,我將行駛中公交大巴與路旁景色拍照發于朋友圈里,立馬有幾位朋友問我去哪兒旅游去了?當我說出是在坐公交上班路上,有人提出質疑,似乎還不怎么相信。因為,視頻里的公交車座墊與座椅相比私家車,一點也不遜色!
坐公交上班方便與否,也是這段時間同事們與我閑聊的主要話題。一位同事說,公司里還有一位員工家在原孫集鄉,他每天也是往返公司與家里,他每天到崗并不比我遲呢。
聽說他是孫集鄉的,而且還是在天堰村附近,我特地找到他,向他打聽巴山廟那座古石橋還在不在,因為小時候去舅舅家,路上需要跨越一條河流,它就是流經原孫集鄉和原四合鄉境內的二里半河,二十多里河面上也就兩座橋,一座是石橋,另一座是簡易的木橋,遇到水雨季節,下游的木橋經常被沖得斷腿缺胳膊。要想通過二里半河,有時只有繞道十多里從巴山廟石橋上通過。所以,我上學時候總喜歡把“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與巴山廟石橋聯系到一起。
同事說,古橋還在,現在新修了一條水泥路從古橋旁跨河而過,每天定時有公交車來往。出于好奇與驚喜,我決定趁著休息天去一趟巴山廟。
站在能四通八達的鄉間公路上,一時間我愣在那里,四處觀望,像是迷失了方向,忘了東西南北。
難怪八十多歲高齡的父親時不時有想回祖籍地居住的念頭,父親經常開著他的電瓶三輪車到他熟悉的故鄉走走看看。之前,我一直不理解,覺得有點莫名其妙,還提醒他別迷路了。父親說,幾趟一轉,我比你路熟得多。
用了半天時間,我沿著祖輩們居住地周邊坐公交轉了一圈,老家屋后范路墩在我印象里是最偏僻的地方,和大人一道經過那里時,我都不知道是走在人群的前面還是后面才安全。在范路墩公交站牌前我特地下了公交車,站在十字路口,我一連用手機拍了好幾張范路墩公交站牌,存于手機里,是有點怕別人不相信,還是怕它以后不復存在?
父親經常對我講,我們家由原籍孫集鄉路西村搬到花崗住就是因為當時那兒太偏僻了,出大門就是草窠田埂。每次想趕集,頭天晚上就備好扁擔籮筐,一二百斤擔子人挑肩扛是家常事,七八里趕集路,在寒冬臘月都能讓人汗流浹背。
后來,雖然就著水渠修了簡易的平板車路,一到雨天還是不能出門,半路上遇到下暴雨,人與車進退兩難,有時自行車反倒享起了福,人扛著它深一腳淺一腳往回趕。
或許是看我忙于上班,幾天前,兒媳說,爸,您學個駕照,我們那輛半閑置的小車您可以用于上下班的。我說,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一直對學車沒興趣。面對兒媳的一臉困惑,我忙對她解釋是去市里面有地鐵和快速公交,要是出省,未來我居住的小區對面就是肥西高鐵站,再遠一點,還有新橋國際機場……
一旁的兒子說,十多萬元的小車爸都不愿開。爸坐公交不是習慣了,像是上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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