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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紅星路中段是一條無名小巷,東通舒城路,西接桐城路,很窄很長。順著機關(guān)宿舍北墻,隔著小巷散居幾十戶人家,有灰磚青瓦的宅院,也有雜亂破舊的土坯草房。那棵二十多米高的皂莢樹,拔地而起,矗立在路旁,俯瞰著人們困窘而平靜的生活,皂莢樹下成了孩子們玩耍撒歡的地方。
五月前后,皂莢樹吐出嫩綠葉兒,散發(fā)縷縷青氣。蟬鳴聲中,枝葉上吊著、藏著形似鐮刀的綠皂莢,如同懸掛的風(fēng)鈴,隨風(fēng)悠蕩,傳送芳香。夏天,在風(fēng)雨日照作用下,皂莢被染成棕紅,枝葉泛黃;進(jìn)入冬季,皂莢樹脫去渾身葉片,顯得筋骨蒼勁,堅挺磊落。白雪漫卷,皂莢樹不卑不亢;寒風(fēng)襲來,它抖落枝杈的積雪,粗獷的經(jīng)脈曲線,甚是陽剛。家門口的男孩子喜歡在樹下集聚嬉戲,吵吵鬧鬧,一會兒閉著眼哭,一會兒流著淚笑。誰帶了好吃的零食大家分享,直到大人們催喊吃飯才散場。
擅長攀爬皂莢樹的是克娃子,著實讓我佩服不已,他貼著樹干一點一點向上移動,小心翼翼還要防止被皂莢刺扎傷。登上高枝,他騎在樹杈上朝下看,得意洋洋,享受著小伙伴敬佩的目光。他騰出手來熟練地采摘皂莢往下扔時,樹下一陣哄搶,那時皂莢可以代替肥皂,洗頭發(fā),洗衣裳。
皂莢樹的生命力頑強,夏天獨自成景,炎炎烈日下營造出一片綠蔭,一方清涼,有一股靈氣,豁達(dá)奔放,使人向往。
父親是個閑不住的人,愛在皂莢樹的圍墻邊栽種適宜攀爬的蔬菜,像絲瓜,扁豆,豆角啥的。他常常坐著小馬扎,夏天在樹下乘涼,冬天曬太陽,安享小巷里的靜謐,平和安然的時光。他說,皂莢樹渾身是寶,皂莢刺叫天丁,可以入藥;皂莢樹木質(zhì)堅硬且柔韌,做砧板,耐腐不生霉,耐磨不傷刀。
家里兩間草房無法容下漸漸長大的兒女,父親在皂莢樹下搭個披廈,幾塊木板一盞油燈,獨自住下。又用破竹片、廢木條圍個羊圈,飼養(yǎng)幾只奶羊。幾年后,草屋拆遷,父親還常去看皂莢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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