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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石頭的人很多,我也喜歡。
奇石是有魂有魄有根的。這魂是縹緲的山里煙云,這魄是潺潺山溪,這根是巍峨大山或湯湯江河。很難想象幾塊千年萬年抑或億年相依相偎的石頭,不幸有一天被人撬動搬走,它們這一輩子就再難相遇了。我們不知道它們在漫長相伴的歲月中,說過多少暖心貼肺的話,我甚至懷疑它們本身就是一對恩愛的夫妻石,曾經在月白風清的夜晚,對著這座山海誓山盟過:這生這世,永不分離!看一塊大石,總有許多小石頭撐著。大石頭此時不因為自己大而自大,小石頭此時不因為自己小而自卑,存在著自己的存在,歡喜著自己的歡喜。石頭有蒙塵的時候,等到塵落石出的時候,石頭的堅硬、光潤及滄桑也隨之漸漸析出。
石頭是有親和力的。泥呀土呀水呀甭說了,就是那些藤藤蔓蔓也喜歡纏綿著它。有一種夜交藤,仿佛是它形影不離的摯友。不,還有比它更親近的青苔,總是與它套近乎,癡癡地粘附在石頭上,石潤它榮,石燥它枯,榮枯之間那是一種鮮活生命的生死契闊與榮辱俱共。石頭能做床、做凳、做枕、做磨、做城墻,甚至粉身碎骨做石灰,它可以千年不枯,萬年不朽。石頭也是有生命的,北宋大書法家米芾拜石為師,也因此留下了千年佳話。石能為人師,最可貴的是石的品格與精神。
石頭在水中,又是一種滋潤的活法。做石蹬,身體力行就是一座便捷的云橋;做洗衣鋪,千錘百煉就是鄉村農婦浣衣最好的搓衣石;做井圈,雕刻歲月便成了一口古井紀年的刻盤。有時,率性就做一塊河中石,那便成了鄉村少年跳水的跳臺,河水漲跌的標記,野鴨水鳥曬日光浴的小小太陽島。倘若走過河中,腳與河中的卵蛋石相遇,無疑做了一次不花錢的水中按摩。
我喜歡石頭。喜歡石頭生在那里,就扎根在那里,不挪窩,憨憨地堅守著自己的天性,任風吹、霜壓、浪打,本真地彰顯著自己的本性。
我愿自己就是一塊這樣憨實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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