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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海無海,卻依傍將軍湖,此乃九華山后山的一個景區。
緣一條山溪漸漸攀登,山溪恰逢枯水季節,那些被山洪沖刮下來的山石,有的大如石房,有的小似鵝蛋,犬牙交錯般地布在山澗。不走石板道,專挑山溝而走,腳下每一步如同障礙跳,有一種久違的刺激。好久沒有這樣的晴日,氣溫也由攝氏幾度陡升到十多度,就是走在這樣的濃蔭遮蔽之下,還是感到大地生發的熱度,汗水也沿著雙鬢流淌下來。自忖有些先知,早把羽絨服脫了放在山下的車子中,不然,爬山便多了一種累贅。
到后海本意是尋春的。原以為這個季節來到山上應該是山花爛漫,事實卻讓我有些小失望。山上的竹海中,看不見一棵露出尖尖角的竹筍,就連報春的望春花,細看枝頭才冒出茸茸的嫩芽。想象中的滿山坡的杜鵑,裸露著褐色的樹干,就像插在山上的一枚枚烙鐵。樹木正在郁郁蔥蔥地復蘇著,葉子由青灰漸變成青翠。山澗邊的野水芹,長得很蓬勃,只是自生自滅地榮枯著,有些楚楚的令人憐惜。那一滴連著一滴從石縫中滲出的山泉水,讓人想到古時計時的沙漏,慢吞吞地充滿著古意,似乎“山中方一日,世上已百年”的日子,就是這樣不緩不疾地過去了。在一處朝陽的山坡上,一簇山茶樹,淺淺地開著并不鮮艷的小花,就像一位矜持的山姑,略施粉黛,但卻給人一種驚喜。雖然今年苦寒過久,春天還是不聲不響地來了。
爬山的人很多。雖然彼此并不相識,窄路相逢不是互致微笑,就是相致問候。原以為攀爬這座山的就是附近的本地人,沒有想到還有許多外地人,有的人還不止一次來爬這座山。我有些好奇地問一位外地游客:天下名川大山很多,為何鐘情這座并不知名的小山?對方答曰:這山自然樸實,不事雕琢,就像一個樸實親和的人。仔細想想,也是,雖然這座山曾經有過當年朱元璋打江山留下的足跡,雖然這座山被著名詩人余秋雨揮筆寫下《皖南問俗》時曾不止一次地抬頭仰望過,雖然這座山就是九華山的后院,但它遠離了歷史的煙云,遠離了詩人的視線,遠離了市井的喧囂,平靜得就是一座山,一座有著山的骨骼、山的精神、山的情懷的小山。
我愛這座山的平實,不知道爬了多次,每爬一次便感到自己年輕了許多,精神愉悅了許多。如果說山有高度的話,它就是我心中的喜馬拉雅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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