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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一個人在省城工作生活,每年春節都會回到宿州,與家人親友團聚。在物質生活豐富的今天,歸鄉過年,對于我更多的是一種習慣,一種情感上的需要。宿州這塊土地對于我的意義,不只是見證了我的半生歲月,從懵懂少女到經歷世事滄桑的中年歲月;還在于這塊土地上有我的家人和親朋故舊,承載太多的記憶和情感。一句話:這里是我的根!
對于我,歸鄉過年還是一次精神回溯,一年思緒的梳理。因為春節過年是一種內化于心的傳統節日,契合人們的生產活動和心理訴求,是中華民族集體的一次沉浸式的祈愿,親人團聚,親友互動,貼春聯,放鞭炮。盡管現代城市過年的熱鬧氛圍因為禁放爆竹、控制疫情等原因已經平淡了許多,和人們傳統的內容形式產生了脫離,卻依然是別的節日所不能替代的。
回家后喜歡各處轉轉。下午,我來到南環公園,站在曾經的家的舊房子位置,一樹盛開的臘梅下面,嗅著濃郁的花香,望著河水,運糧河與環城河交匯處的廊亭,我就是以此為坐標確認當年的家的舊址。上世紀八十年代末,這里還是一片住宅區,我的家就在這里,一個小小的院落,屋后的南環路曾是熱鬧的大篷貿易市場。當年,我是一名年輕的稅務專管員,管理著大篷一個地段的個體工商戶稅收,見證了改革開放后城市經濟的高速發展,以及市區鱗次櫛比的樓房建設規模。
現在,我住在一棟當年拆遷安置的多層樓房的二樓。當我擰開水龍頭,感覺手中的水竟還是溫的,和以前一樣。這是因為這里的水采自地下水的緣故吧,不由得內心一陣欣喜。只有在經歷過異鄉高層樓房冬季自來水的冰冷刺骨以后,才能真正體會到地下水的冬暖夏涼,就連以往被人們嫌棄的北方燒水壺結垢,現也已被證實是因為地下水的礦物質含量豐富所致。
小城市富有人情味的溫馨。那天早上,我在玉生街橋頭走著,手中隨意拍著一個網球,不小心砸到身后的路人,那個人被砸得捂著肚子,我急忙下意識地道歉:對不起,不是有意的!誰知那人立刻回應:你就是有意的!四目相對,原來那人竟然是我二十年前的一位熟悉的稅務同事,一時間我們都開心地笑了起來。會有這么巧的邂逅,同時也感嘆這些年的時光飛逝。
或許,過年就是對時光的一種挽留,因為留下深刻記憶的東西才不容易消失。在這一點上,古往今來,平民百姓和皇親貴胄的感受都是一樣的。由一年的終結,生出對生命時光流逝的惶惑和畏懼,我們每個人的心底都住著一個“祟”。祟即歲,不僅孩子們需要壓歲錢,游子們也需要壓歲,而這個精神層面的壓歲錢,也只能是生我養我的故鄉才能夠給予。
而且,春節作為農耕文化的傳承,在其本質上還是一種自然的節日。一年伊始,寰宇廓清,江河律動,道路邈遠。“春打六九頭”,春節假期一過,天氣明顯轉暖,風吹面不寒。人們適合走出封閉的家門,去往戶外,感受大自然草木生發的旺盛生機,滌蕩一冬的寒滯和沉郁,振奮精神,然后,迎接新的一年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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