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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諺曰:三九四九冰上走。可廬江縣的黃陂湖,這種現(xiàn)象多年未見。即使水面結一層薄冰,鳥兒振翮即破。
朝陽噴薄而出,碎金在黃陂湖上調皮地眨著眼。風不大,吹面不寒,有些許春風的味道。但畢竟是深冬,堤里堤外的蘆葦白了頭,搖擺著身軀活動活動筋骨,熱熱身。葦葉雖然枯黃,但都腰桿筆挺,有青年人的血氣方剛,誓與冬打一場持久戰(zhàn)。堤岸有了蘆葦力挺,湖才有了精氣神。
一群白鷺在淺灘上集合,嚶嚶鳴叫,不知道在商討什么。秋風起,白鷺就開始南遷。可黃陂湖為白鷺提供了良好的生態(tài)環(huán)境,一些白鷺比較精明,悄然留下,陪伴黃陂湖過冬。黃陂湖懂得感恩,湖水變淺,方便白鷺捕食;那些蘆葦枯黃變軟,給白鷺提供了溫床。黃陂湖和白鷺實現(xiàn)共贏,這是令人振奮的利好消息。
白鷺開始活動了。兩條腿如飛機的起落架,悠然地收起,在不遠處又悠然地放下。起落間,翅膀有節(jié)奏地扇動。民諺云:鷺鷥吃肉三根筋。再充足的食物,白鷺深得適者生存的其中三昧,只長力氣,絕不長胖。它輕盈地飛翔,劃出了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生動了整個湖面。
野鶩也不甘示弱。沒有了夏日葳蕤綠草的遮掩,也沒了濃密蘆葦叢的隱藏,野鶩失去了天然的保護,索性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自由地游弋。仿佛是見慣了世面似的,野鶩不受堤岸往來車輛和行人的干擾,泰然自若地干自己喜歡的事:有時旁若無人地覓食,有時吃飽了相互逗樂。野鶩是捉迷藏的高手,一個猛子扎下去,在很遠地方才浮出水面。連續(xù)地扎猛子,方向不一,時間長短不一,看得人眼花繚亂。也許是我拍手稱贊驚嚇了它們,野鶩翅膀急速地扇動,短腿快速地貼著水面疾馳,猶如輕功大師即興表演水上漂功夫。
天鵝和東方白鸛欣然加盟。天鵝紳士般在水面莊重地游弋,不疾不徐,偶爾把頭深入水里覓食,出水時頸項優(yōu)雅一甩,瀟灑極了;東方白鸛要小巧玲瓏得多,活潑得多,吞食時大快朵頤,飛翔時,跳著歡快的圓舞曲。這些新來安家落戶的寶貝,成了抖音里的網紅。
有湖就有船,黃陂湖逐年萎縮,早就失去航運功能,船僅是配角。幾只小船停靠在岸邊,木漿在船頭曬太陽,一根尼龍繩隨意拴在柳樹上。小船輕漾,繩索如水蛇在水里游動。一陣馬達聲傳來,我轉過身一看,原來是一只小型機關船犁開波浪而來,船尾扇形微波似無線電波在掃描探聽什么。
順著船的行進方向,我放眼看湖。與其說是湖,不如說是大池塘。水面被隔成幾個千畝大小的水域。水位比較低,黃陂湖像一個淺淺的平鍋。也正是這個特點,這里成了養(yǎng)魚養(yǎng)蟹的最佳地方,豐富了市民餐桌上的美味,詮釋了年年有余的喜慶。湖的西、南邊一大片方格形水域是圍湖造田而成,和湖筋脈相連。隨著退耕還湖工程的推進,黃陂湖逐漸擴大。
有人看風景,也有人來垂釣,各得其樂。一人,一竿,頗有“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絲綸一寸鉤”的詩意。靜時,若處子;待魚上鉤了,卻動如脫兔。由平靜到狂喜,這個過程的愉悅只有釣者最清楚。那么長時間似雕塑般摁在岸邊,我在猜測他們不是為了釣魚,而是釣一種閑情,釣一種逸致,釣一湖風月。沒承想,釣者也成了游客眼里的風景。
進入季節(jié)的深處,萬物在黃陂湖里融洽相處,吟唱著一首和諧之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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