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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區里孩子多,帶孫子的大多是奶奶和外婆們,可也有“專職”帶孫子的爺爺,他們身體硬朗,經得住自家孫子的無窮“折騰”,跟著孫子后面一路小跑,雖然嘴里喊著呵斥著,臉上卻是慈祥的笑容。
隔壁樓棟有一對夫妻,六十歲不到,東北口音,帶孫子總是倆人一起。那奶奶倒也平常,小個子,頭上扎一個馬尾;但那位爺爺卻身形高大,長臉,濃眉大眼,皮膚還白。未曾說話,一臉的笑容就綻放開來。每次見到我,離得遠遠的,他倆就熱情地招呼。上午,陽光鋪開了,角角落落都是耀眼的光亮,陽光在他們的臉上跳躍。我喜歡跟這位東北老帥哥平行,暗地跟他比一比高度,但比過后總是沮喪,又帥又高的他,讓我自慚形穢。
老帥哥對他的孫子可是異常關注,無論跟誰聊得多么火熱,他的視線一定能準確捕捉到那調皮的小家伙。孫子摔倒了,離得有五六十米,他立馬發現了,幾個大步奔過去,蹲下身,歪著一張笑臉,哄那個哭個不停的寶貝。有一天,忽然瞧見那位東北奶奶抱著個嬰兒,一臉密集的笑紋。原來,他們家兒媳生了二寶。那位帥哥爺爺牽著大孫子,邊搖頭邊嘆氣說:“這下半輩子,就栽在他們手上了。”說完,仰起頭一陣大笑。
東北爺爺對面那棟樓,有一位爺爺也特別讓我注意。他們家住一樓,別人家都封了陽臺,他家沒封,就那么敞開著,陽臺上掛滿了小孩的衣服。經常見他站在陽臺上,拿起一件小衣裳,雙手一抖,再曬到桿子上。有時候碰了面,問他:“怎么有那么多小孩衣裳?”他咧開嘴笑了,伸開三個手指:“老大家兩個,老二家一個。”原來,他兩個兒子都住在本小區,大孫女上了幼兒園,他目前照看兩個小孫女。
隨著他的手勢看去,兩位小孫女正在玩皮球。我說:“兩姐妹乖得很嘛。”他“咦”一聲,說:“洋得很,不好帶。”嘴上說不好帶,臉上卻盡是笑。這時,他的孫女跑過來,喊一聲“爺爺”,小手上攥一個蝸牛殼。兩個小女孩長得還挺像,都剪著整齊的劉海,眼睛像一對月牙。爺爺笑得更加燦爛了,隔代親啊!有句話叫“帶伢們十成生活”,意思是帶孫子非常累,但孫子一聲稚嫩的叫喊,瞬間融化了所有的苦累。
還有一位爺爺特別讓我驚喜。那天正在公園里漫步,忽然傳來一陣歌聲,循聲看去,這位爺爺肩頭挎一個電喇叭,一個細小的麥克伸到嘴邊,高吭的歌聲就從電喇叭里傳過來,激越而又宏亮。他邊走邊唱,離他一兩丈遠,一位小男孩正在路邊的青草地玩耍。我仔細端詳,這位歌者五十多歲,微胖,一張大圓臉,臉色紅潤。他神情專注,目不斜視,一心一意演繹著每一個音符,仿佛正在舞臺上表演的明星。走過去很遠了,他的歌聲還很清晰地傳過來。
昨天傍晚,在通往公園的那條巷子里,又一次跟他“狹路相逢”。遠遠地,那歌聲就在巷子里回響。他孫子走在前面,小手上拿一根棍子,橫掃著路邊的灌木。這一次,我抓住機會攔住了這位馬路歌手,攀談了幾句。他五十七歲,跟我住同一個小區。問起他為什么唱歌,他就三個字:喜歡唱。說完,跟我匆匆告別。轉過身,他的歌聲就勃然響起。狹長的巷子盛不下他的歌聲,那歌聲從樓棟間漫開去,似乎,天空的云朵都裂開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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