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本報記者署名文字、圖片,版權均屬新安晚報所有。任何媒體、網站或個人,未經授權不得轉載、鏈接、轉貼或以其他方式復制發(fā)表;已授權的媒體、網站,在使用時必須注明 “來源:新安晚報或安徽網”,違者將依法追究法律責任。
我離開軍營已有四十五個年頭了。若有人問起:還留念軍隊生活嗎?我會毫不猶豫地回答:年愈久遠,留念愈切。
我的家鄉(xiāng)是巢湖南岸一個叫金雞元的小村莊,沿湖而居,環(huán)境優(yōu)雅,正如詩中所云:“一湖煙雨半山云,如詩如畫時時新。”1976年12月,我高中畢業(yè)(當年中學畢業(yè)時間為年底)正巧部隊征兵,父親專門從公社趕回家找我談心:“福享,大大和你說個事。我們家這么多人,沒有一位軍人似乎不完整,你看你哥哥姐姐都超齡了,你今年剛好高中畢業(yè),當兵去怎么樣?”父親雖然識字不多,但說話很有技巧,看上去是和我商量,其實他就是鐵了心讓我到部隊去。我當時故意淡淡地說:“我試試吧。”其實我早就動了參軍的念頭,父親這么一動員,正合我意。甭說,還真的成了,我順利地通過體檢和政審,成為一名戰(zhàn)士。
出發(fā)前,父親囑托我三件事:一是好好干工作,為家里和村上爭光;二是好好學習本領,做個好戰(zhàn)士;三是好好學傳統(tǒng),不入黨不許回來。當年,我從巢湖火車站乘坐鐵皮火車,咣當咣當地行駛了七八個小時到了浙江省金華火車站,下車后轉成解放牌卡車,又經過了四個多小時,到了新兵連所在的麗水市三巖寺。
新兵到部隊最怕的就是“緊急集合”。“老兵怕哨(哨音短促),新兵怕號(聲音響)。”一聽到緊急集合號,大家頭皮都發(fā)麻,但當時,我一點都沒有“怕”,因為我被選到新兵連當通信員,平時負責收發(fā)信和分發(fā)報紙,和連隊文書住在連長的外間,一有任務,文書就會提前通知我。所以,每次緊急集合號一響,其他同志忙著穿衣服、打被包,我就“輕車簡從”了,只顧跟著連長跑上跑下。
三個月的新兵生活既漫長又短暫。下到老連隊,我們班九位同志,分別來自山東、江蘇、上海、浙江和安徽,可謂是五湖四海。班長姓吳,上海人,白凈文雅,有時也威武無比。第一次站崗,我便向班長報備:“一個人我不敢,班長您得陪我。”班長二話沒說,陪了我兩周。那時的老兵對待新兵真的是親如兄弟,一次我發(fā)高燒,71年的老兵為我端“病號飯”(一般都是面條加雞蛋),幫我洗衣服,打溫腳水;有位新同志家里受災,老兵們把津貼費湊在一起寄給他家;幾位老兵在飯前茶后為我開“小灶”幫我走隊。一天,正在訓練,班長告訴我:“小劉,回去準備一下,連隊選送你上教導隊。”私下一問才知道,教導隊是培訓骨干的地方,我著實感動好一陣子。
教導隊在諸暨三十里牌,距離縣城大概三十里吧。隊長是獨立一師的副師長,他要求極嚴,我們每周三次五公里,晚飯后練刺殺三百槍,一練就是九個月。有一天下大雪,副師長認為這是鍛煉部隊的極好機會,于是夜里一陣急促的集結號,把三個區(qū)隊150號人全部拉到了冰天雪地。副師長深一腳淺一腳走在鄉(xiāng)間小道上,突然腳下一滑跌倒在地,后面的同志趕忙打亮了電筒去扶他,誰知副師長一把打飛了手電筒,并吼道:“暴露目標,會害死人的。”弄得我好一陣緊張。
教導隊九個月的緊張生活結束后,我回到連隊任副班長。一天,連隊文書通知我去縣醫(yī)院體檢,班長悄悄告訴我:“體檢是讓你上軍校。”這個突如其來的好消息讓我激情高漲。冷靜后,我又在想,我有何德何能?1978年12月18日,黨組織吸收我為預備黨員,并提升我為班長,背負著連隊的重托,我來到了南京軍區(qū)陸軍步兵學院。離開連隊那晚,我徹夜未眠,和班長談了很長很長的話。班長說:“在連隊,每個戰(zhàn)士的表現,組織都是看得到的。你遇到難題,組織會第一時間幫助你;你有想法,組織會開導你。組織是公平無私的,這種無私、公正是一種風氣……”
軍營好,兄弟情更真。切切骨肉行大道,依依枝葉如四鄰。能不念軍營?軍營好,日暖風長輕。行同止水梅品格,言本無瑕玉冰心,誰不念軍營?
新安晚報、安徽網、大皖新聞有獎征集新聞線索,可以是文字、圖片、視頻等形式,一經采用將給予獎勵。
報料方式:新安晚報官方微信(id:xawbxawb),大皖新聞“報料”欄目,視頻報料郵箱(baoliao@ahwang.cn),24小時新聞熱線:0551-62396200。
請輸入驗證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