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君,小時候斗過雞,斗過狗,在農村也看過斗牛,那么你們斗過長頸大白鵝嗎?說來就是那么有趣,星期天到山南老表家做客,童心未泯的我倒是完成了此愿。不過不是斗鵝而是逗鵝,一時間,惹得親朋好友開懷大笑。
老表家在山南尹家郢子,住家的環境非常好,前有井然有序的院落,后有面積很大的葦塘。尤其是后面葦塘,養鴨、養雞是再好不過了。喜歡琢磨且勤勞務實的老表,在后面的葦塘搞起了雞鴨養殖,日子過得是相當紅火。平常間老表過來時,總是喜滋滋地帶著上好的草雞蛋、草鴨蛋,讓我們好生羨慕那田園風光,于是就有了這次山南之行。驅車到達地點后,老表一邊張羅著沏茶倒水,一邊興致勃勃地向我們講述這些年農村的新變化。我讓老表陪著大家拉呱聊天,自己到后面葦塘走走,看看雞鴨,順便欣賞一下鄉村的景色。
葦塘面積有一個籃球場大小,四周布滿了郁郁蔥蔥的蘆葦。盡管雪白的蘆花要等到秋天才能欣賞它飛舞的樣子,但此時粗壯的葦葉不正在養精蓄銳等待揚花的那一刻嗎?它們在輕風里舒展身姿翩翩起舞,煞是養眼。葦塘旁邊是濕地,長滿了叢生的雜草和不知名的野花。此時的葦塘里可算得上是雞鴨的世界,密密麻麻,讓人喜不自禁。那一塊的溝邊,它們簇擁著相偎著,嘰嘰喳喳地秀著恩愛;那一邊的草叢里,它們爭先恐后地尋覓蟲子雜物,你追我趕地嬉鬧玩耍。想想看,這樣趣味橫生的景色怎么能不讓我驚嘆不已,喜形于色。好家伙,我自顧高興了,倒是擾了葦塘里的雞鴨們的親昵,對于我這個不速之客的到來是又叫又跳。不知是驚恐還是歡迎,嘎嘎嘎、喔喔喔的鳴叫此起彼伏且一聲高過一聲。在噪音嘈雜的城市里哪里能聽見,又哪里能欣賞到久違的“鄉村奏鳴曲”啊。于是,我慌不迭地掏出手機,一一拍下這饒有趣味、富有詩意的田園風光。
正當我陶醉于拍照之時,突然“嘎嘎嘎”的叫聲在耳邊震響,兩道白色的影子由遠至近飛奔而來,原來是兩只壯碩的大白鵝,不知從哪起飛,呼嘯著朝我俯沖而來。好家伙,你這兩只鵝不在池塘里,用你的白毛浮綠水,紅掌撥青波,曲項向天歌,來這雞鴨群里干什么,見到我叫什么。不過,來得正好,就充當我的攝影模特吧。誰知這兩只鵝不僅不配合,而且還伸長脖頸用嘴咬我的褲腳,甚至要搶我的手機。既然不禮貌待客,那我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索性逗它們玩玩。我做著鬼臉、出著怪相邊比劃后退邊拍照,兩只鵝搖搖擺擺叫著緊追不舍。我把它們引到葦塘的這頭后,乘機跑到葦塘的那頭。看到兩只暈頭鵝在東一頭西一頭地叫著找不到我時,樂得我哈哈大笑。兩只鵝發覺上當,循聲而來,我又跑到那頭喊叫。如此反復,兩只鵝不依不饒地驅趕我,我不緊不慢地引逗鵝,既引得雞鴨們起舞高叫,也讓老表他們從屋里聞聲而來。見我與鵝東躲西藏地逗趣,都樂得笑了起來。老表夸我有一顆未泯的童心,我收起正濃的玩心說:“看到鵝看護雞鴨煞是好奇,覺得有趣,就‘老夫聊發少年狂’,和它們鬧了起來。”
老表告訴我:“鵝的警惕性非常高,聽覺器官非常敏銳,稍有風吹草動就會發出叫聲,并且看見陌生人進家門就會發起攻擊,某種程度上比狗好使。以前,聽村里的老輩人說鵝有靈性,有看家護院的本領,有它在,黃鼠狼就不敢光顧。所以你看,我這么大的葦塘就用兩只鵝看護,真管用。”聽老表這么一說,我在對大白鵝贊賞之余,想起了晉王羲之愛鵝的趣話。他不僅喜歡鵝不急不徐、悠閑自在的步履,而且還從中悟出書法運筆的奧妙,認為執筆要像鵝頭那樣昂揚微曲,運筆時則要像鵝掌撥水,方能使精神貫注于筆端。想到此,我洋洋自得地說:“古有王羲之愛鵝之趣話,今有我鄉村逗鵝之野趣啊。”一席話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原生態的田園,充滿自然情趣的鄉村。老表家一幕鄉村逗鵝,不僅給我留下了難忘的野趣,而且使我又一次找回了久違的童真。我會把它久久珍藏,陪伴我走向生命的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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