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津位于合肥市中心,1800年前是“三國”古戰場。魏軍張遼大將軍率800勇士,粉碎了孫權的10萬大軍,實在是威震“逍遙津”。到了明代,官僚竇子偁將其占有,改為“竇家池”。清代康熙年間為王姓翰林所據,易名“斗鴨池”。光緒年間又易主龔心釗,將其改為“豆葉池”。1949年新中國成立,人民政府將逍遙津西邊的“季家花園”收回,合并于1953年,正式成立“逍遙津公園”,從此合肥人民有了自己的第一個公園。
幾十年來我深愛著逍遙津,特別是退休20年來我幾乎每天早晨徜徉在湖邊,穿梭在林間,沐浴著晨曦,引吭高歌,真是怡情悅目,陶醉其中。久而久之對逍遙津的一草一木,對逍遙津的水,逍遙津的人有一種新的感知,有一種深度的感悟——她不僅美在“晨”,美在“形”,更美在“靈”,美在“韻”,美在“情”,美在“沁”。
逍遙津的水
無風時,逍遙津的湖面平靜得像一面鏡子,湖中有兩個島,大的島與岸有長棧橋相通,島上有花、樹隨風搖曳,四季獨放;有果,生熟自知;還有長年獨守的亭子。長橋旁聳立著幾層樓高的“逍遙閣”,古樸、典雅。水榭浮在水面上,三面臨水,人走在上面好像行在水中,那長長的藤兒從頂部這邊爬到那邊又披下拖到水里,藤兒有粗有細、縱橫交錯,上面長著碧綠的葉子和長長的豆莢,在風中輕輕地飄蕩,在水中劃出小小的浪花。那么多色彩斑斕的魚兒,為了爭食,擠成一團,把水弄得啪啪響。岸邊的垂柳在微風中蕩漾,撫摸著座椅上人們的臉龐。這些亭、臺、樓、閣、樹木、花草又倒影于水中,好似水中還有一個逍遙津,真是如夢如幻。
秋日的早晨,湖面上經常一片白蒙蒙,似煙、似霧、似紗,不僅是月朦朧、鳥朦朧,而是一切都朦朦朧朧,真有些“煙籠寒水月籠紗”的意境。稍遠處,誰這么早就在劃船?驚飛數只白鷺,驚醒林中鳥兒一簾幽夢。對面的棧橋上飄來陣陣悠揚的琴聲,這琴聲溶進了晨霧、溶進了湖水、溶進了岸邊樹林,在林間彌漫回蕩,招來一群年輕人踏著琴聲的旋律,翩翩起舞,舞姿是那么的輕、那么的柔、那么的飄,好像要飛,難道是要去追回那幾只驚飛的白鷺?這琴聲也溶進了我的心,給我甜甜的滋潤,使我這個“八零”后也迷戀上這朦朧的早晨。啊!我久久地追尋!追尋!
逍遙津的樹
參天的梧桐、挺拔的水杉、古老的九丫神樹,春天的櫻花、夏日的垂柳、秋天的紅葉、冬天的雪松,還有那無數的說不清道不明的,高的矮的,大的小的,粗的細的,一棵棵、一行行、一簇簇、一片片,你推我,我擠你,扎根在土壤中。它們蓬蓬勃勃、生機盎然,把整個逍遙津遮住了,抬頭不見天,整個公園綠!綠!綠!游人的臉上掛滿了蜜!蜜!蜜!
逍遙津的湖邊有很多的垂柳,當冬春交替我們還穿著碩大的棉衣時,它們的枝條上悄悄地泛著微微的,人們幾乎察覺不到的綠色。可是三天一過,枝條綠了,上面還吐出米粒般大小的嫩苞。又過了三天,嫩苞張開了小嘴,從里面吐出幾片小小的、嫩嫩的、稍帶一點黃色的葉子。又過了幾天,葉子長大了,整個樹掛滿了枝條,真的為春風楊柳萬千條。每根枝條都是綠綠的、嫩嫩的、油油的、潤潤的,在風中翩翩起舞,婀娜多姿,整棵樹綠了,整個湖邊都綠了。
合肥的春天是從逍遙津開始的,逍遙津的春天是從垂柳開始的,是從垂柳上米粒般大小的嫩苞苞開始的……垂柳下設有雙人靠背椅,這是情侶的必選之地。情侶們在這里談情說愛,耳鬢廝磨,垂柳竟也參與其中——撫摸他們的頭發,搓揉他們的臉龐,按摩他們的肢體,甚至親吻他們的嘴唇、還翩翩起舞為他們助興,忙得不亦樂乎。但它不會錄音,也不會錄像。因此情侶們一點也不要設防,還能遮擋一些目光,真的是天然的、綠色的、環保的情場。啊!多情的垂柳!你真好!
逍遙津的人
不知在何時,不知從何地,逍遙津來了一群人,準確地講是一群老年人,是一群每天在水榭長廊上活動的老年人,他們中有大學教授、中學校長、基層干部、工人、個體戶、還有二炮司令(戲稱:昔日炸過炒米花)。這些人脫去附加在身上的五彩,還原于普通人的本裝,每天早晨從城市的東西南北急匆匆趕來,尋找著各自的喜怒哀樂,談古論今、說說笑笑、唱唱跳跳,追尋著各自的健康妙招。九點一到又各自散去,有的鉆進菜市,有的回家奏起鍋碗瓢盆交響曲。日久天長形成一種習慣、一種情愫,幾天不見就急得慌,就心神不定、坐臥不寧,早晨出門腿不自覺地邁向這個方向,一到逍遙津就神采飛揚,一到水榭心就特別舒暢。
因為這里有一群人、一群老人,他們已經融匯成兄弟姐妹,同志情升華為兄弟姐妹情,在物欲橫流、金錢萬能的今天,這種情特別真、特別親;特別純、特別深。它占據著每個人的心靈,并在心靈的一角形成一個小小的潔凈的伊甸園,眾多的伊甸園每天早晨匯聚成一個和諧的大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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