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萍來過多次電話,邀請我們去她的菜園摘菜。翠萍這次又來電話了,說是花生已經成熟,要我?guī)⊥鈱O源寶去收花生。她還說,讓孩子在菜地里跑跑,在大自然中長長見識,比到游樂場去玩強多了。我說:“好,去?!?/span>
早晨八點,翠萍來電話了,她已經到達菜園,給我發(fā)定位,我們好駕車過去。那個地方我去過一次,在火車站北廣場一帶,屬于新開發(fā)的城鄉(xiāng)接合部,寬廣的馬路兩邊有許多撂荒的土地。有愛好種菜的城里人稀罕得不得了,見縫插針,開荒種地,種出了供自家食用的無公害蔬菜。這就是土地的魔力。
這個菜園是翠萍的精神家園。其實這里離她家很遠,為此她花了好幾千元買了電動車騎行,好方便來種菜。她說,遇到煩心事了,在菜園待一天,什么都忘掉了。無論天氣再熱再冷,她都不會疏于管理這個小菜園,還經常給我發(fā)視頻看她在小菜園干啥,憧憬著各種美好。她種了所有能種的應季蔬菜,還憧憬著在菜園旁邊的土坡上種上果樹、花椒樹、香椿樹。她管這個土坡叫小山。她說:“你看,李老師,到時候這個小山上果樹成林結滿了果子,我們在樹下煮火鍋吃,那該是多快活。”聽她這么說,我也對這菜地旁的“小山”充滿了期望。
我只當過一年翠萍的老師。那時我不到20歲,教著一群比我小三四歲的初中生。上課之余,帶著他們四處瘋玩,爬山野游,唱歌運動,留下了一串串生動無憂的青春腳印?;謴透呖己笪铱忌狭舜髮W,1978年的春天就離開了家鄉(xiāng)。后來翠萍到處打聽,尋找我好多年,終于我們在合肥相聚了。她和先生現(xiàn)在隨研究生畢業(yè)的女兒定居合肥,是一對四歲多龍鳳寶寶的外婆了,源寶管她叫翠萍姥姥。
我對源寶說:“翠萍姥姥要我們去摘花生,你去嗎?”上了中班的源寶大聲歡呼:“去啊,去啊,摘花生去嘍!”女兒開車,一路很順利就到達了目的地。一大塊花生地上,綠油油的花生葉就像綠地毯,寶貝都藏在下面呢。土地很松軟,輕輕一拔,一大串花生就被拔出來了。那些花生個個飽滿,就像小金豆豆一樣好看,帶著泥土的芬芳,散發(fā)著清新的花生香。拔過花生,源寶又跟著翠萍姥姥割韭菜、掰玉米、摘長豇豆,可忙壞了。
最后去爬小山。小山是有坡度的,雜草叢生,真的不太好爬呢。站在小土坡上,遠遠能看到很多東西,比如另一塊菜地、行走的路人、疾馳而過的汽車、拔地而起的建筑物,頗有登高望遠的感覺呢。當然了,還可以在上面種許多果樹,難怪翠萍那么喜歡。前段時間翠萍沮喪地告訴我,菜園子被開發(fā)了,無地可種了。后來她又高興地告訴我,又找到了一塊撂荒的土地,可以繼續(xù)種菜了。我看,沒有了菜園子,翠萍就像掉了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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