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那天,接到劉偉(斗牛)的一個電話,說是讓我為他即將舉辦的畫展寫點什么。雖然他是我的老同事、小朋友(對五十歲以下的人,我一直是用這樣的稱呼),但還是讓我感到十分的詫異。因為他是一名攝影記者,且在攝影方面取得了不俗的成績,全國大大小小的獎項,他早已拿得不計其數(shù)啦,現(xiàn)在突然跨界來辦畫展,著實讓我沒想到!這些年在朋友圈里,零零散散地看到他秀的一些繪畫作業(yè),有的很像那么回事,也權當他是在玩票而已——現(xiàn)在,他真刀實槍地一下拿出幾十幅國畫作品辦畫展,怎么能不讓人刮目相看呢?
其實,想來這正是斗牛的性格使然。記得他還是毛頭小伙時,曾經(jīng)給我投過照片稿,那時他可是連給照片“上光”都不懂呀!我稍稍告訴他一下可能用上的辦法,他回去就實踐開了,接下來他的攝影作品有了突飛猛進的進步。上世紀90年代初期,他躋身新聞界成為一名攝影記者,經(jīng)常看到他在一線采訪的身影;15年前,他在身體有恙后,改換筆名“斗?!卑l(fā)表了不少新聞攝影佳作。今年欣喜地看到他跨界而出的這些國畫作品,才真正體會到:他在身體經(jīng)歷了兩次大的磨難后,依然以驚人的毅力頑強地挺了過來。
他有一張《咬定青山不放松》的國畫,寥寥幾筆,把群山前的五棵松畫得很神。也許是命中注定的吧,他喜歡“5”這個數(shù),多一棵也沒畫,而恰恰是這簡潔而挺拔的五棵松樹,把整個畫面撐了起來,讓后面的大山在淡淡的墨色中漸遠……翻看斗牛的作品,你會不由得覺得,當他凝神構(gòu)思時,盡管他的心靈在宣紙上恣意飛揚,但他在攝影時積累的影像構(gòu)圖和光影感覺,體現(xiàn)出了特殊韻味!當他翰墨丹青的時候,更是心靈起舞。他的作品中,既有筆走龍蛇的揮毫潑墨,也有淺淺淡墨的小橋流水,他的畫,正是像他此次的畫展名字一樣,是“一筆一畫”訴風情??!
要說斗牛的這個“繪畫苦旅”,有個起點不能不說。上世紀70年代初,斗牛就出生在博物館大院里,在他童年的記憶里,左右鄰居中就有不少像馬彬叔叔、石谷風伯伯這些知名的大畫家,無拘無束的他,常常在叔叔伯伯的畫案邊享受著五彩斑斕的童年生活,也為日后的愛好萌生了藝術的種子。80年代初,一批有志學習中國傳統(tǒng)繪畫的書畫愛好者,會聚在成立于1983年的合肥黃山書畫院,斗牛也是其中一員。當年他從工作的小學下班后,常常是匆匆吃上幾口餅后就來此求學。老師中,童乃壽先生將黃山煙云變幻之萬象一一形諸筆墨,筆墨老辣、奔放、厚重的童氏山水,給孜孜以求的斗牛以深深的震撼。從一幅他創(chuàng)作于80年代末的山水舊作中,可以看到當年黃山書畫院學習時留給他的“新安畫派”的印記。應該說,那段時間成了斗牛至今藝術滋養(yǎng)最豐厚、最懷念的美好時光。
上世紀90年代初,斗牛又考入了安徽教育學院(現(xiàn)合肥師范學院)藝術系進修學習,這是他藝術道路上鞏固提高的重要階段。該校藝術系在發(fā)展過程中,得到過像韓美林、郭公達、鮑加、劉繼潮等諸多美術界大家的關心和指導,斗牛也在藝術系完成了素描、水彩、國畫等理論和實踐的專業(yè)學習。他80年代隨父母在省教院居住后,常利用近水樓臺之便,受益于近在咫尺的藝術系教授們的指點。
斗牛是一個能時時警醒自己,且有藝術才智的青年藝術家。這次向人們展示的作品,是斗牛在其不大的家庭“牛棚畫室”里每日國畫練筆的習作。他雖然自嘲是作業(yè),但無疑是以中國畫傳統(tǒng)視覺圖像方式呈現(xiàn)出的最新的思索和追求。有一點是沒有疑問的,那就是斗牛的藝術追求,永遠處于不斷探索和創(chuàng)造的進程中,從其作品由原先所謂“原創(chuàng)性”,到對藝術語言規(guī)律性的多方探求,作品的品質(zhì)顯然是在一步一步提升。
其實,人生就是一次長跑,時刻提醒著人們:我們難以改變命運的掌控,最值得堅守的,還是內(nèi)心的淡定、從容與坦然。斗牛請人為自己篆刻了一方閑章:“一枝獨秀”,了解內(nèi)情和熟悉他的人,看到后一定會會心一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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