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有點兒懷疑,在這夏日是否還會有人看、去賞一支荷的。
對于荷的欣賞與喜愛,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這是一個我無法回答的問題。自以為,這喜荷、養荷、賞荷的人,之所以如雨后春筍般逐漸多了起來,也許是從周敦頤寫出了《愛蓮說》才開始的。
確也是,這有點兒像我,自從老師把這一篇被奉為經典的古文例入我必讀的內容,在我這一方沒有一點兒湖光山色的陋室里,便開始多了一盆用三五片清葉點綴而成的“荷塘”。自以為,任這一小朵粉粉的荷花伴我左右于盛夏,便足以說明我對她的喜愛了。反正,我是用不著冒著酷熱難當的烈日,去一睹那“映日荷花別樣紅”的姿容的,因為,去那里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哪怕是晚風正好,月色融融之際。何況,有這一碗清荷在側;何況,我這尚不習水的身子,一不小心被誰碰著掉入湖里,豈不是笑話?不去賞荷,卻真的可以免去許多的麻煩。
一首曲、一杯茶、一本書,坐在這“竊”于大自然的清新之中,這感受當然是十分愜意又恬適的。再看窗臺上那一碗清荷,正映著我故作姿態的樣子,我的思想又不能安分了。是荷看我,還是我看荷呢,或者,廣而言之?對著這亭亭而立的荷,書,是看不進去了,哪還能聽曲呢。
為什么要去賞荷,而不讓荷來賞你呢?如果你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一支荷,這荷還有值得去欣賞的意義和價值嗎?
細細想來,其實,這荷是不必去看,不必去賞的。自從有了荷,她就一直活在你的心里,一直伴著你的歲月,保持著“不蔓不枝,香遠益清”的固有姿態。
難道不是嗎?善與美,從來都是植根于人類心底的一支荷,尤其是在不老的靈魂,不滅的信仰里。哪怕是窗外狂風暴雨,酷熱難當,她一直在你的心底里水靈靈的,生動地活著,從未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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