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我值班。天很冷。心想,我的水仙花可能凍死了。一打開辦公室的門,水仙不僅沒死,還開了滿盆的花。一屋子滿滿的香。我陶醉其中,享受著水仙花的芬芳。
水仙花又叫凌波仙子,寓意純潔、美好。它天生麗質(zhì)、超塵脫俗,素雅的花朵落落大方、幽香馥郁,僅需一碟清水,便能于寒冬臘月展翠吐芳。看著這鮮艷欲滴的水仙花,我眼前浮現(xiàn)出一張熟悉的面孔,她是一家大醫(yī)院日間病房的護士長,名叫方芳。
去年的國慶節(jié)后,我因為前年腿部脛骨和腓骨粉碎性骨折,做了手術(shù)。手術(shù)時放置的鋼板到了一年期,需要取出。便急匆匆趕到醫(yī)院骨科病房,要求住院取鋼板。可無奈骨科病床緊缺,沒有床位。
骨科主任看我一臉著急樣,馬上叫他的學生打電話,到日間病房詢問。日間病房那邊回話說有床位。我一聽三步并作兩步,拿著住院申請單,找到了醫(yī)院的日間病房。日間病房在醫(yī)院的九樓,我雙手拎著住院用的包裹,上到九樓。
接待我的是病房護士長方芳,她有著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穿著潔白的護士服。她一看見我,就熱情地喊道:“楊老師,您來了。”我把包放在地上,她俯身幫我拿了起來,放到前臺上。雖是一個小小的動作,卻讓我心里暖暖的。剛被人從骨科病房打發(fā)出來的寒意,也減輕了些。世上還是好人多。正想著,方芳護士長說話了:“楊老師,你先上十樓去做一個麻醉檢測,如果不過敏,就下來辦住院手續(xù)。”
我隨即上了十樓,排起了隊。排到我時,我把卡給醫(yī)生,做檢測的醫(yī)生一查卡里沒錢,說:“去充錢。”我不知道去哪充錢,就打個電話問問護士長。護士長說手頭正忙,忙好了就上來幫我。不一會兒,她就上十樓來了。她拿過我的手機,問了一下密碼,就幫我在手機上下了她們醫(yī)院的APP,給我充上了20元麻醉檢測費。充好費,她就急忙下到九樓日間病房去了。
我重新排隊做了麻醉檢測。結(jié)果顯示沒有問題,不影響第二天取鋼板做麻醉。我下到九樓,到護士總臺辦理了住院手續(xù)。這時護士長不在,是另外一個護士接待我。護士遞給我一張住院床位表,我拿著表,到出入院管理科交了三千元預(yù)交款,順利地住上了院。
第二天一大早,手術(shù)室的護士就把我喊上了樓。我進了日間病房手術(shù)室,一位護士在我手上打了留置針,給我吊水;麻醉主任同我說了幾句話,我就啥也不知道了。上午十點多鐘,手術(shù)室護士喊醒了我,并把我推到了手術(shù)室門口。在手術(shù)室門口等我多時的愛人和孩子,把我推回了房間。我是全麻。醫(yī)生囑咐:6個小時之內(nèi)不能喝水,不能睡覺,還給我吸了一下午的氧氣。六個小時后,麻醉藥勁已經(jīng)過了,我傷口處鉆心地疼,實在忍不了了,雙手緊抓著床護欄,大聲地叫了起來。方芳護士長趕來了,她看到我萬分痛苦的樣子,說:“楊老師,不要害怕,我來幫你想辦法啊。”
她立馬把護理室僅有的一小瓶鎮(zhèn)痛藥給我吊上,然后,又同值班醫(yī)生聯(lián)系,給我開了一粒曲馬多止痛藥。服過藥后,我才迷迷糊糊地度過那痛苦的一夜。因為是日間病房,患者只能住36小時,第二天就要出院。出院時,我想同方芳護士長告別。辦理出院手續(xù)的護士說,“方芳護士長開會去了。”之后,我再也沒有見過她。
今年春節(jié),新冠肺炎疫情來勢洶洶,一場全民抗擊疫情阻擊戰(zhàn)打響了。我看到了一批批英勇的醫(yī)護人員紛紛請戰(zhàn),奔赴武漢前線,投入沒有硝煙的戰(zhàn)斗。我在安徽省熱血出征的勇士名單中,又看到了熟悉的名字——方芳。
我與方芳只見過幾次面,可心里永遠記得她的好。雖然她只是一名普通的護士長,可她對患者所做的一切,卻讓我感受到家人般的呵護。她的好,我會銘記在心。我覺得,她就如同水仙花一般質(zhì)樸素雅,清雅秀麗,總在不經(jīng)意間散發(fā)出獨特的清香,“聞”之令人心曠神怡、神清氣爽。我在心底祝她平安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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