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校園侵權案件都牽動著無數人的心。兩年前的校園欺凌如今對簿公堂,一所學校、六個家庭,經法官三個月的耐心調解,最終化解紛爭。
“我家孩子在學校被霸凌,抑郁到住院治療,那些欺負同學的小孩卻還能正常上學,像話嗎?”
“校方調解了很多次,雙方都不滿意,我們也很為難。”
“幾年前的事情說是我們家孩子干的,你有什么證據!”
這是一起校園侵權案件調解現場的畫面。
校園霸凌維權無果
受傷學子憤然訴訟
2018年,小張與同學小劉、小陳等人追逐玩耍時,被小劉等人傷害。就醫后,小張告訴自己的媽媽,自己在學校受到了同學的各種“欺凌”和“侮辱”。此時小張的精神和心理已經受到了“校園霸凌”的影響,情緒不穩定、焦慮、緊張、發脾氣、敏感并有自殘情形,經醫生診斷為重度焦慮、抑郁。
經過一年治療,小張重返校園,但精神不佳、學習興趣減弱,時而復發。小張媽媽多次向校方、教育主管部門、派出所等尋求幫助,可此事始終沒有得到合理的解決方案,也未得到小劉、小陳等人的道歉和賠償。氣憤之下,2020年5月,小張起訴了其就讀的中學,要求賠償。
尖銳矛盾如何化解
有效溝通抽絲剝繭
“這個案件比較特殊,涉及未成年人,精神和心理方面的因素較多,你在基層下派過,有一定的溝通技巧,交給你,無論判決還是調解,都要耐心、細致地做好安撫工作……”從濱湖法庭庭長楊芳手中接過案件,承辦人于圣云深知話中之意。
此案件涉及未成年人,尤其是小張所述損害系精神方面,無法像其他器質性損傷的侵權案件,通過司法鑒定為裁判提供依據;小張又生活在單親家庭,本就處于青春期、叛逆期,加之患上焦慮、抑郁,有自殘行為,他的媽媽亦是身陷痛苦,無法自拔;且事過兩年,小張媽媽試圖通過各種途徑和方式為孩子“討要公道”,既未換來賠償亦無任何道歉,矛盾之大,積怨之深,可想而知。
拿到案件后,于圣云首先向校方送達了訴訟材料,并約見了校方負責人,校方表達了“苦不堪言”的處理過程:到派出所接受詢問、向教育局匯報、提出調解方案不被接受等等。在這件事情的處理上,校方一直很重視也很配合,可是大家都不滿意。聯系完校方后,于圣云又約見了小張和他的媽媽,對兩人分別進行了溝通、談話,認真聽取兩人的心聲并適時疏導。
多方侵權追加被告
解紛過程一波三折
考慮到小張家庭與校方之間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于圣云特別安排了校方律師與小張的母親見面。在充分聽取雙方的意見后,該案由校方申請,且經過小張媽媽同意后,追加了其他五位涉事的未成年人及其各自法定代理人為共同被告。
追加五個被告,送達本就不易,更不用說組織調解。于圣云多次組織上門送達、并通過電話給五個被告做思想工作。可幾位家長對此并不買賬,“多久的事了,我們不知情,憑什么讓我們賠錢。”“孩子已經畢業了,原告既然起訴了,法院該怎么判怎么判……”
面對眾家長的不理解和情緒化,于圣云也曾想過放棄調解,直接走司法程序開庭判決,但內心總有一個聲音告訴她:未成年人的合法權益維護及隱私保護,須慎之又慎,調解是最好的方式,縱然難度和工作量是最大的,卻有著判決無法比擬的社會效果。
“父母面對困境時的情緒和態度會對孩子產生非常大的影響,孩子們心智不成熟,更多時候是在模仿大人做事。希望您能夠換位思考,心平氣和地把問題解決,也給孩子們樹立一個好榜樣。”于圣云無數次地拿起電話,耐心地向五名家長做著解釋說明。
然而案件進展十分不順利。小張的媽媽對調解方案反復修改,躊躇不定;小劉媽媽最初同意,調解中途突然反悔并且不接電話,拒絕溝通;調解過程中小張情緒失控,調解中止……整個調解過程一波三折。溝通電話數不清打了多少個,當面交流也數不清進行了多少次。三個月里,于圣云卯足了勁,不斷給自己做心里建設,結合小張提供的證據,充分向小張釋法析理,告知其應承擔的舉證責任及舉證不能的法律后果;與校方負責人及所聘律師積極聯系,溝通調解方案;對其他五被告法定代理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功夫不負有心人,真誠的付出換來了所有當事人的理解和信任,六被告均同意賠償原告相應損失并當庭履行。
2020年8月26日,最后一名被告小王的父親在調解筆錄上簽字,小張訴合肥某中學等六被告的校園侵權案件終以調解結案。
作為專門審理校園侵權案件的濱湖法庭,今年以來,在確保其他案件快審快結的同時,該庭積極妥善審理校園侵權案件。截至10月22日,濱湖法庭共受理校園侵權案件5件,均為調解結案。正是各位承辦人牢記保護未成年人的隱私和合法權益的使命,通過不懈的努力和付出,才能成功化干戈為玉帛,妥善化解社會矛盾。
請輸入驗證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