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派訪談完整視頻
新安晚報 安徽網 大皖新聞訊 提起古籍,很多人會想到“故紙堆”,但是對于每天跟古籍打交道的石梅來說,她可以在流傳千年的文字中,獲得與古人同呼吸共命運般的心潮澎湃和傳承當下,功在千秋的歷史使命。近日,安徽省圖書館歷史文獻部(安徽省古籍保護中心辦公室)主任石梅做客由古井貢酒年份原漿古20冠名的大皖徽派欄目,她在工作了近三十年的安徽省圖書館,與徽派觀眾分享了自己與古籍的不解之緣。
古籍不神秘 界定有標準
徽派:作為古籍保護專家,能介紹下古籍的界定標準是什么嗎?
石梅:可不敢妄稱專家,我只是一名圖書館的古籍文獻工作者,僅僅是從業年限略長而已。很多人覺得古籍很神秘,甚至是高大上的。其實古籍就是古代書籍的簡稱,一般來說就是指書寫或印刷于1912年以前的、具有中國古典裝幀形式的書籍的統稱。2007年,國家全面啟動了“中華古籍保護計劃”,確定凡產生在1912年以前,內容是研究中國古代傳統文化、方法是中國古代傳統著作方式、裝幀具有中國古代圖書傳統裝幀形式的典籍,即為古籍。古籍通常是由封面、題名、目錄、凡例、正文、敘、跋、卷首、卷末疏等內容組成的。
石梅
徽派:看來裝幀形式是古籍很重要的界定標準。
石梅:是的,古籍的裝幀形式是一個慢慢演變的過程。古籍從較早的簡策、紙書卷軸裝、帛書卷子裝,唐代發展為旋風裝,到宋代有包背裝和線裝,以及由卷軸卷過渡而來的經折裝,之后演化為蝴蝶裝,甚至有書寫在貝多樹葉上的佛經梵夾裝,等等。歷史上有許多種的裝幀形式,慢慢演變就固定下來,我們今天看的比較多的古籍是線裝書,以四眼線裝書最為普遍。古代文獻有些是沒有裝幀的,但并不意味著它不珍貴,特別是字畫、碑帖、拓片、契約、文書等等,許多是單張大幅的,今天我們將這批歷史文獻作為特藏,仍然是我們整理和研究工作的另一個重點,甚至是特藏文獻的要點。圖書館的歷史文獻典藏和利用工作通常如此,既分類別,又設重點。
徽派:剛剛提到了“中華古籍保護計劃”,能不能具體介紹下?
石梅:“中華古籍保護計劃”主要有三大方面,一是在全國開展大規模的古籍普查;二是培養古籍修復人才,從根本上解決古籍保護中所存在的問題;三是建立國家古籍保護重點實驗室,提高古籍保護的知識含量,盡早改變目前古籍保護工作同科技發展水平不相協調的局面。國家旨在通過這三方面的工作,從根本上改變我國目前古籍保護的積弱局面,為進一步傳承、延續中華民族的文明打下堅實的基礎。第一步實施的古籍普查,就是要摸清古籍的存藏家底,統計和登記全國現在存藏的古籍有多少數量,有多少品種,核定古籍價值并進行定級,同時對古籍的破損程度進行認定和記錄。古籍普查的工作非常復雜,古籍收藏單位涉及公共圖書館、文博單位、科研院所、教育系統、檔案系統、宗教系統等等,僅我們公共圖書館就涉及到幾千家。而古籍的價值定級和破損定級,直接關系到未來實施的古籍分級保護類別。作為古籍公藏單位,實施古籍保護有統一的聯席會議制度機制,整體推進起來能做到制度化,各系統、各單位之間能夠配合得較為緊密。國家對這項工作也有時間的要求,“十三五”期間要求基本完成。安徽省也建立有全省古籍保護工作廳際聯席會議制度,制定了《安徽省古籍保護工作規劃綱要》。考慮到檔案系統、宗教系統的行業特殊屬性,安徽全省的普查工作面向其他系統的70家公藏單位開展。長久以來,公藏單位像古籍“書坑”一樣,鎖定了絕大部分古籍的流通,而民間私藏是古籍流動性最大的群體,是目前能接觸到最多的古籍實物。我們的古籍普查工作成果對于民間私藏和收藏市場也是一種促進,很多老百姓通過私藏或者拍賣會感覺到了古籍的文物性和市場價格,反過來也促進了整個社會對我們古籍保護意義的高的認知。
流傳不容易 普查有意義
徽派:我看古籍普查也就是近年來的事情,這其中有什么樣的歷史背景嗎?
石梅:古籍普查從2007年到現在十四年了,階段性成果也是非常豐富的,我們說古籍普查基本完成,就是說古籍公藏單位的家底基本摸清。區別于國家同時期開展的文物普查和非遺普查,我們做的古籍普查登記工作是要求“見書立目”的,就是看到古籍實物后進行的著錄和登記,并且以館藏古籍普查登記目錄的正式出版為普查完成的最終呈現。這十四年的普查完全區別于歷史上的目錄登記和整理,需要古籍普查人員逐一登記古籍的題名、卷數、冊數、著者、著錄方式、版本、牌記、序跋、批校題跋,甚至是識別古籍流傳過程中的遞藏鈐印和前人修復信息,完全要依據原書做一次非常詳盡的、準確的、完整的記錄。古籍普查的意義不僅在于知道存藏信息數據,為今后更好地開展古籍保護和利用工作提供依據,更重要的是,古籍的某些信息可能之前被忽視了,但是現在需要我們從古籍文獻原件去釋讀和記錄。可以說,我們堅持完成的古籍普查工作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歷史上古籍編目的缺失,甚至是校訂了前人編目的錯誤,這也是非常有意義的事。因為我們知道,中華文化源遠流長,而作為中華文化承載的古籍流傳到今天,歷經滄桑,是非常不容易的。明代萬民英《論六厄》稱:“厄者,遭乎難者也。”古籍流傳最大的天敵有“六厄”,書厄是火燒,是水浸,是蟲蛀,是霉蝕,是鼠嚙,是人禍。《隋書·牛弘傳》有記錄稱,秦皇吞滅諸侯,任用威力,事不師古,下焚書之令,行偶語之刑,先王墳籍,掃比皆盡,這是古籍之一厄;王莽末年,長安兵起,宮室圖書并從焚燼,這是古籍之二厄;孝獻移都,吏民擾亂,圖書嫌帛,都取為帷囊,這是古籍之三厄;永嘉之亂,京華覆滅,朝章國典從而失墜,這是古籍之四厄;南北朝時,江表圖書悉焚于火,這是古籍之五厄。隋唐而后每一次朝代更祚、起義兵荒、外族入侵,幾乎都禍及圖冊典籍,比如,現在日本的靜嘉堂文庫中,就有10余萬卷的我國古籍。現在的美國國會圖書館也有1777部漢籍善本,其中有11部是宋刻本、14部元刻本、1518部明刻本。由是,能輾轉保存至現今的古籍,于我們后世人何其珍貴!這是歷史的使命,我們沒有理由不殫精竭慮,把保護工作做到細致入微,所以我們有義務認真地揭示、妥善地保護、廣泛地宣傳,像習總書記說的那樣:“讓書寫在古籍上的文字活起來。”
徽派:普查過程當中,有沒有讓你印象深刻的故事?
石梅:打起背包到基層去,一葉一葉地翻檢古籍做普查,這期間雖然有些辛苦,但更多的是對于體現文化自信的傳承精神的感動和捧讀古籍存藏新發現帶來的驚喜。一部古籍輾轉流傳至今,背后往往有許多動人的故事,有些是書寫在書頁中的,有些是發生在傳遞保護過程中的。我們老祖宗有“敬惜字紙”的優良傳統,在偏遠山區縣鄉,這些古籍一直是在柜子里、在書櫥里被鎖得好好的,不敢丟的,哪怕他們一直讀不懂書中的文字、不明白古籍的價值,哪怕他們不知道應該怎么著錄、應該如何登記。守護的老師告訴我說,他不是不肯做普查,是不具備這個專業能力,但是知道一定不能丟,因為留存下來的古書不多了。就是這么樸素的話,經常感動我。雖然人力有限,我的普查團隊走到哪里,都會受到受援單位的熱情接待和大力支持,為我們盡可能提供古籍整理和普查登記的工作環境。等一個單位的古籍普查全部做完了,我們會告訴他館藏古籍書大致都是什么來歷,古籍收藏特色是什么,哪些是善本可以申報安徽省珍貴古籍名錄,哪些是當地較為珍貴的地方文獻可以開發利用。并且告訴他們兩點,一是我們已經完成了普查,就是給每一部古籍對應上了唯一的普查編號,全部的版本信息和破損信息已經上傳到全國古籍普查平臺里去了,書目數據都已經記錄在那里了,那么如果在此之后的丟失和破損加劇,是需要負責任的;二是普查任務結束了,接下來需要做的是這些古籍的保護、宣傳和利用,古籍地方文獻往往關乎山水鄉情,由古籍承載著地方文脈和鄉梓情誼,可以弘揚鄉土文化自信,融合發展生態旅游。張元濟先生說得好:“睹喬木而思故家,考文獻而愛舊邦。”不論他們單位古籍藏量有多少,他的單位級別是怎樣,只要是跟古籍打交道的同行,他對文獻、對鄉梓的情懷都令人感動,把這種由古籍滋養的感動傳揚出去,我覺得就是很好的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宣傳。
徽派:除了講好故事,基本的古籍保護也是需要去普及的。
石梅:古籍保護是一個學科性的體系,外延的部分是宣傳推廣利用,對于文獻工作本身來說是非常枯燥的。公共圖書館的古籍特藏書庫對溫度、濕度、光照、紫外線、安防、風速都有嚴格的標準,溫度以攝氏19度為線,上下波動不能超過3度,也就是16-22度;空氣濕度要求在45%到60%之間。比如今天下午的溫度是20度、相對濕度是28%,雖然人體感受還比較舒適,但對古籍存藏保護條件是不行的,因為低于40%的濕度對于古籍保存條件來說屬于干燥,需要古籍書庫恒溫恒濕系統打開加濕功能調節。我們合肥地處長三角地區,氣候特點是六月份的梅雨季節加上三伏天高溫,那個時節的古籍書庫空調會切換到降溫和抽濕模式,這是精密化的保存方式。古籍的典藏條件要求較高,一般我們老百姓家庭是很難滿足的,這也是為什么大量的古籍,特別是珍貴古籍都保存在公藏單位的另一個原因吧。全年24小時的恒溫恒濕,加上低紫外線和防塵保護,這種綜合防護對延長古籍的壽命太重要了。古籍保護功在當代,利在千秋,這是我們的使命。古籍保護工作在2017年已經提升到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傳承與發展的高度,國家的引領,全社會的共識,最新的科技手段,最新的研究方向,不斷地聚攏到這個大框架之內,共同致力于中華文脈的傳承與弘揚發展。
研究有樂趣 與古人共鳴
徽派:屠呦呦發現青蒿素的靈感就來源于古籍的一個方子,你在研究過程中的樂趣所在是什么?
石梅:古籍整理專指對中國古代書籍進行審定、校勘、注釋等加工整理工作,使新出版本便于現代人閱讀。古籍整理是連接歷史與現實的橋梁,是“存亡繼絕”的工作,它不僅向人們展示歷史,更重要的是要保留歷史,讓人們在紛繁蕪雜的現實中仍能把握住民族發展的脈絡,挖掘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的精華,參與世界文化交流。作為圖書館古籍文獻工作者,我一直很享受自己的專業工作,享受在文獻中梳趴考證的樂趣,甚至會在不知不覺中忽視了時間的流逝。比如說,有一些論點苦于依據不足,卻忽然在珍稀的稿鈔本中發現了關聯之處,茅塞頓開的那種喜悅無比幸福。幸運的是,我們圖書館員接觸的古籍文獻中不乏秘籍孤槧,特別是名家的批校本和他的稿本,一手資料為我們的研究提供了最有力的文獻支撐。再比如說,我們讀顏真卿的《祭侄貼》,面對親人侄兒的慘死,他將所有的情緒付諸筆端,今人不僅欣賞他的書法造詣,更能感受到書者強忍悲憤的意氣!最近有個新概念叫“元宇宙”,在不同的年代時間,捧讀同一部古籍,書寫者的那種“把欄桿拍遍”的悲憤是很容易感染到我們的,這是否也穿越了同一個宇宙空間呢?這種喜怒哀樂的情緒通過文字的形制穿越千年,同樣的一冊書葉,古人讀罷有感而批,記錄所思所想甚至是慨嘆。而今天的我們同是一讀至此,面對前賢批文,或有英雄略同之見,或有不敢茍同之意,直如神交,不亦悅乎。
徽派:這樣珍貴的古籍是不是很少能見天日?
石梅:我們有傳統曬書的活動,比如重陽節的時候,秋高氣爽的,書室外的溫濕度條件跟庫房差不多,這個時節把古籍取出置于通風陰涼處翻檢,我會用指腹去觸摸它,不同的紙張,紋理是不一樣的。古籍線裝書是怎么來的呢?簡單說一下,先是按照文稿雕刻好一塊木板,刷上油墨,覆上裁好尺寸相當的宣紙,用鬃刷平整地刷均勻,小心提掀起來,這是一張筒子葉,書葉中間是版心。等油墨干了以后,把有字的一面向外折,版心朝左向外,書頁左右兩邊的余幅,齊集于右邊書脊。折好的數十頁書頁為一疊,以書口版心為準戳齊,在右邊余幅處打眼,用紙捻訂起砸平,加上護葉,前后再封面書衣各用一紙,將封面裁成與書頁大小相同的兩張,前后各一張,與書面同時截齊。而后將天頭、地腳左邊余幅裁齊,即可打眼用線裝訂了。開本尺寸比較小的古籍,一般書脊上訂四個眼;有些大開本的古籍,比如家譜啊,圖冊啊,官府印書啊等等,再加兩個眼成為六眼線裝,加強了古籍在翻閱時的保護力度。
結合新技術 分級來保護
徽派:現在古籍保護面臨哪些困境?
石梅:雖然古籍保護工作十多年來取得了豐厚的階段性成果,逐步建立了一支古籍保護專業人員隊伍,但是因為古籍具備的文獻價值和文物屬性,我們的古籍保護工作仍然面臨諸多的困難。首先就是古籍的“原生性保護”工作不僅僅致力于改善古籍存藏條件和保護環境,更要對大量的破損古籍開展甚至是搶救性的修復。我們都知道,紙壽千年,古籍書紙不能無限期地存在,那書怎么可能還在呢?最終將要走向消亡。那么我們現在能做的,是通過古籍修復,盡可能延緩古籍實物的損失,讓再生性保護的實施,能將古籍中承載的內容復制下來,傳承下去。古籍修復就是民間說的修書,是一項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技藝,現在古籍修復師有“書醫”的美譽。我們安徽省圖書館歷史文獻部下設有文獻修復組,2016年掛牌“國家級古籍修復技藝傳習所”,今年拿到了省文物局的“可移動文物修復資質”。我們專職的修復師有五位,都是文獻修復的科班出身,另有三位兼職修復人員,國家古籍保護中心為我們請了國內的名手潘美娣先生以及中山大學圖書館的肖曉梅老師,到我們館里做手把手的傳習,師帶徒的修復。在修復行里的老師更注重實踐,不是一般意義上的老師,而是傳藝的師傅,因此我們“安徽傳習所”的修復師都被業內稱為“潘門弟子”。讓我感到有壓力的是,我們的古籍修復團隊工作始終難以匹配書庫里的待修書。因為修復是傳統的手藝活,沒有機器生產的效率,一位修復師一天滿負荷工作所能修的書葉是有數的。那么問題來了,書庫里10萬冊的破損古籍,得修到什么時候呢?修復是很傳統古老的行當,我們傳習所一名專職修復師基本上一年能修書1500葉,整個傳習所一年的修復量是6000葉,這個修復量已經是滿打滿算的。那么6000葉古籍有多少呢?以每冊古籍50葉估算,一年頂多才修120冊,十年頂多1200冊。所以面對10萬冊損毀衰變過程中的待修書,我的壓力還是很大的。現在各級政府都非常重視,只要古籍修復所急需的人、財、物資源,盡可能向我們傾斜。安徽省2015年建立的古籍分級保護制度,讓國家級珍貴古籍區別于省級珍貴古籍,讓省級珍貴古籍區別于善本,讓善本區別于普通古籍,就是因為國家和社會有限的人力、資金不可能在古籍保護方面做到“雨露均沾”,只能實施分級保護,分級搶救。我們安徽在古籍普查和兩級珍貴古籍名錄申報入選方面取得的成果,讓全省的古籍分級保護工作有的放矢。
徽派訪談現場
徽派:古籍保護和現代科技力量結合得怎么樣?
石梅:國家對新技術、新材料的應用,其實在2007年的“中華古籍保護計劃”里都做出了規劃。古籍普查摸清家底是為了有針對性開展古籍保護,同時多層面培養古籍保護專業人才,有修復的,研究的,編目的,利用的,做展覽的,文化推廣的等等,再就是建立國家重點實驗室,怎么樣更好地推廣修復的材料、技術,研制現在的手工紙去貼近古籍原書用紙,什么樣的保護措施更合適,始終在科技的前沿,包括材料學都是有的。在古籍保護宣傳推廣的層面就更多了,我們林旭東館長以曬書薦寶的方式推出了融媒體宣傳,介紹了一部館藏四庫全書的底本——明萬歷刻本《韓非子》,受到觀眾讀者的喜愛;作為圖書館員如何去挖掘蘊藏在古籍中的傳統文化呢?去年九月,我們部門年輕的普查員葛小禾從古籍《續齊諧記》中挖掘整理出傳統重陽節的來歷,改編拍成個古裝短片《重陽驅魔記》,不僅告訴大家重陽節的來歷,還特別宣傳了古時重陽節時民間注重驅邪防疫的意識,知道要熏什么才能防治邪疫之病。由于我們部門人力不足,但葛小禾的這個劇本得到了全館12個部門的大力支持,從演員到服化道,宣傳的效果反響不錯,鼓勵我們今后可以在傳統經典挖掘上多動腦筋。所以說,中華傳統文化博大精深體現在哪里?就蘊藏在我們的典籍圖冊里,言之鑿鑿地記載在書葉的字里行間。我們要做的,就是把媒介的作用體現出來,挖掘它,整理它,讓現代人看到,我們祖先的智慧就記載在古籍中,書頁間。
徽派:搶救性的古籍數字存檔,做個大的數據庫,是不是有利于保護?
石梅:古籍保護除了原生性保護,還有再生性保護。你說的是再生性保護的手段之一數字化,古籍數字化工作是當今重要的再生性保護方向,利用光電技術,形成數字化文獻,保持了文獻記載的內容。所以說,古籍數字化和數據庫建設是讓古籍上的文字化身千萬的很好途徑,我們未來將在這項工作上加大力度,提高速度,為讀者提供更多的館藏古籍資源。同時,開展古籍數字化工作還是需要注意一些問題的。首先,任何的復制都只是保持了古籍文獻大致的樣貌,但是會丟失古籍的裝幀、紙張、油墨等等信息,甚至顏色都難以準確還原。我剛剛說我喜歡用指腹去觸摸,因為古籍用紙千差萬別。都說“一葉宋版一葉金”,宋版書的楮皮麻紙韌勁十足,現在已經不多見了,古籍收藏界也有藏家專事開化紙的。所以說,不能因為古籍數字化加工的需要偏廢了古籍原件的保護與研究;其次,古籍數字化手段很重要,但開展拍照、掃描之前,首先平整古籍書葉,使其能攤開保持平整。而有些古籍是破損的,卷邊的,無法掀揭的,所以開展古籍數字化工作的前題還是需要加強前期修復的。
新安晚報 安徽網 大皖新聞記者 李燕然/文 薛重廉/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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