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Breaking Ice》被翻譯成《燃冬》,面上看是沒什么問題,當然樸樹的那首《蘇珊的舞鞋》聽著還是我當年高考前后的悲傷調調。問題是,滿眼的雪與冰,看著可是一點都不燃——懂行的前輩則告訴我,你真的覺得這是劉浩存和周冬雨PK七夕節嗎?你再品品。我再品品,《燃冬》,周“冬”雨和劉昊“然”,啥意思,這是給孩子取名字呢?爹媽名字都得取一個字……
江湖上管這叫“嗑CP”。
周冬雨是個好演員,雖然她其實并沒有參與過賣到爆的電影,譬如像劉昊然參加過的那些,但是你也不能忘了,當《七月與安生》里,不太會演戲的馬思純和周冬雨在一起的時候,發生了什么;你也不能忘了,四字弟弟崛起的《少年的你》里,搭戲的對手是誰;而且趕巧不巧的是,《送你一朵小紅花》里四字弟弟的對手正是劉浩存。
何況《燃冬》還去了戛納。
當然這都是噱頭與八卦。不重要。
沒有人覺得,連口碑那么不好的屈楚蕭,在《燃冬》里都被帶出感覺了嗎?痞帥痞帥的人設還醞釀出了深情,當他拿起吉他擺弄出樸樹的歌,吟唱出“蘇珊有雙神給的舞鞋,能帶她離開倦怠世界,像根煙。那天是個多云的夜晚,她吻了我便飛上了天”,你說到底劉昊然還是屈楚蕭才是周冬雨的靈魂伴侶?畢竟,周冬雨的夢里出現的,是花滑啊。難道她更需要的是劉昊然這樣一個木訥的病友?
很多人說陳哲藝有一顆老靈魂,這主要是因為他的那部《熱帶雨》里對激情和大雨的把握,感覺他是憑著動物的本能在完成一部作品,是究極并且還帶著點冷眼旁觀的。《燃冬》的風格有點像東北賈樟柯,實際上電影院里發生了兩件事:一件是片尾確實感謝了賈樟柯,一件是兩個小伙子非常不滿“拍得什么玩意故事”。
所以說《燃冬》是東北《任逍遙》好像也說得過去。
怎么說呢,文藝導演有點自我肯定是正常的,東北小酒館也挺帶感,以至于每次看到屈楚蕭那么溫柔又勇敢的眼神,都有點替他不值。然而,《燃冬》想要說的,可能就是對抗這種值不值的想法本身,是帶著點存在主義的自我雄辯的超脫。
他只是讓他們相遇,讓他們分開,讓他們再上路,不要反過來描述誰是誰的白玫瑰與紅玫瑰,誰是誰的朱砂痣和白月光。老虎和熊,也別硬具象成什么東西。這個電影后半段,我是覺得氣質沒繃住,但是好在它收尾比較利索。《燃冬》并不燃,他們各自上路,并不是童話故事結尾硬來一句幸福了。他們還是要繼續破除眼前的冰,握緊心頭的雪,去懷疑人生,去抱怨命運,去看心理醫生,他們畢竟沒有走到起霧的天池。話說回來,看到天池又怎么樣呢?答案自然在飄蕩。
是為對抗內心暗能量問題的“娜拉出走之后”。
燃冬,仍然是一個寄望。(蔣楠楠)
編輯 許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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