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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記憶里,四十多年來,我是沒有住過院的。我生來就怕見到醫院幽長的走廊和聞到福爾馬林的氣味,工作二十多年來,平時頭疼腦熱皮膚瘙癢,都是自己給自己開處方,自己去藥店買藥。記得小時候更甚,每每磕破了手臂或是膝蓋,輕者自己涂涂牙膏白糖,重者便偷偷拿出家里的白酒瓶藏進懷里,然后掀開床單,在被絮里扯出一塊臟棉花團,獨自跑到無人的角落,對著傷口有模有樣地擦拭。
去年十月,母親需做射頻和安裝心臟起搏器的手術。怕七十五歲的老父親一個人照應不過來,我請假換班去了安慶,在石化醫院陪護了整整十八天。出院后母親逢人就說:這一次做手術,黑皮(我的小名)在醫院伺候我這么多天,真沒話說的。
半年之后,也就是今年四月,父親也住進了安慶第一人民醫院,做股骨頭置換手術。術前父親發信息給我,讓我能不能想辦法去安慶護理他幾天,等他能下床了我就可以回來。
我休了公休假,在父親手術前一天匆匆去了安慶。主刀的骨科主任是父親的學生,一個教授級的主任醫生。熟人,又有著四十多年的師生關系擺在那里,手術做得很好,恢復得也很不錯。和母親去年一樣,在我悉心陪護了十八天之后,父親順利出院。
父親出院那天,母親正好來安慶一院拍腿部片子。病房的另外三個病友爭著告訴母親,你兒子真心不錯,這么多天一個人天天忙前忙后地伺候他爸。父親及時地給予肯定:“是的,這次護理如果滿分100,黑皮完全可以得120分!”
其實,我是應該感謝父母的。正是他們半年內的分別住院,給了我陪護盡孝的機會。同時,也讓我對醫院的環境有了初步的適應,對住院的一些常識程序有了一些了解。要知道,我雖然是個四十多歲的大男人,在這之前,我連掛號都不知道如何操作,更不要說后來陪護時遇到的深夜拍片、凌晨取藥這類事情了。
最重要的是,在陪護父親期間,一個鄰床大哥做手臂小腫塊切除手術,給了我督促和警醒,促使我在回肥后下定決心把不痛不癢的臉部腫塊第一時間切除。
有朋友評論我這次的遭遇,說,惡性低度,切除及時,有驚無險。孝順的子女往往都會有好運。
此話雖然有些唯心,但再一細想:倘若沒有去年十月陪護老媽的經歷,我肯定還會對醫院心存畏懼;倘若今年四月沒有去醫院伺候老爸,倘若沒有目睹那個鄰床大哥切除手臂小腫塊的那份小心和謹慎,我臉上的腫瘤很可能還會再拖延幾個月,甚至大半年才去處理的。
如果真是那樣,后果我真的不敢想象。